他起身倒了杯冰水,重新坐回沙发。
正巧沈颐乔写完评语,将笔记本一合,望过来。
已经心有愧疚了,嘴巴再不甜一点简直说不过去。
她温温柔柔地提醒:“这两天降温了,还喝冰的吗?”
“嗓子不太舒服,喝一点。”
“嗓子不舒服得喝温的吧?我记得家里有我妈拿给我的罗汉果,你等下……”沈颐乔说着起身。
另一只拖鞋不知被踢到了哪里,原地转了圈无果,她索性光脚往外。
几步之后,她被周沉拉住。
周沉不知从哪儿找到她的另一只拖鞋,弯腰替她套上。
攥她脚踝的手掌烫得她忍不住想往后缩。
结合他说的嗓子不舒服,沈颐乔弯腰,用手贴了贴他的脖子,再是额头:“你怎么这么热?该不会发烧了吧?”
周沉偏头,故意用眉骨蹭她微凉的掌心。
一上一下,一站一跪,像主人抚摸乖巧大狗。
“没发烧,就这样替我降降温。”他说。
“家里有温度计。”沈颐乔看着他,内心变得焦灼起来。
胸口空荡荡的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回音,靠得太近,他的黑发隔着真丝睡裙扎在她腰腹前,痒得仿佛有小羽毛刷过。
四目相对,沈颐乔咽了下干涩的嗓子。
“……我去帮你拿温度计吧?”
“嗯。”
周沉同意了,却没松手。
睫毛在她掌心轻轻地蹭,激得她忍不住将手指蜷起,直直插进他的额发。这样的姿势,好像只要她稍稍用力,就能以绝对优势迫使他抬头,让他臣服和听命。
她因为掌控感没来由地颤栗。
离得那么近,她的表情周沉尽收眼底。
他已经试着柔软了,虽然不那么游刃有余,可是效果很好,她看起来很喜欢,喜欢到眼底藏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