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妙。
婚后李木那几个曾问他,结婚是什么感觉?不觉得不自由吗?
他回答不会。
当时只是觉得能和沈颐乔在一起胜过一切。如今再想这个问题,似乎就是在这个瞬间,他体会到了从前父辈常说的“一盏等你归家的灯”是什么意思了。
婚姻不仅仅是婚姻,他的那根风筝线有了执手的一端。
周沉口是心非说自己“风尘仆仆,还没洗澡”,身体却诚实地打横抱起她,嘴唇一下一下触碰过去。
沈颐乔被他亲得皮肤痒,扭头闪躲。
“你快放我下来。”
她脖颈后仰,本意是想示意周沉看茶几上的宵夜,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反而把整段纤长的颈都露给了他。
周沉埋首蹭了蹭,激得她一身电流。
落地时双腿发虚,跟煮透了的面条似的绵软。
勉强扶住桌沿,沈颐乔说:“我随便弄的,你稍微吃点儿再睡。”
餐盘里放着两块对半切开的三明治,番茄黄瓜和火腿压得密密实实,从边侧溢了出来。卖相不算好,但下厨的人心够实,恨不得把冰箱里能吃的都给他塞进去了。
周沉低笑一声:“好,刚巧饿了。”
他洗过手,慢条斯理地拆着三明治,发觉沈颐乔在对面坐了下来,双腿蜷在沙发上,正目不转睛地看他。
“看我做什么?”周沉问。
“我们台有一档新节目。”
沈颐乔双手托腮,一本正经地盯着他咀嚼的动作。
好看的男人连吃饭都好看。
意识到自己思绪跟着五官走后,沈颐乔快速掐了下自己,回神。
“台长想让我回幕前,我想问问你的建议。”
周沉诧异地抬眼:“问我?”
他展开双肩往后靠坐了一下,看起来颇有正襟危坐的意思。
“我的意见对你来说很重要?”
要是对面有镜子沈颐乔一定会拿给他自己瞧瞧,某些人手里拎半块三明治的模样都靠谱得像在参加峰会论坛,他的意见当然重要了,起码能在必要时刻给她来一剂安定。
沈颐乔点头:“我还在犹豫。”
她犹豫的原因周沉能猜到。
“我之前是问过你想不想回台前,不过那不是觉得可惜的意思。重点在于你‘想不想’,而不是别人‘建不建议’。倘若你现在发现自己更喜欢做幕后,那便这么做下去。”周沉笃然地看着她说,“枝枝。无论怎样,在蚌里的珍珠也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