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也确实是蜜里调油。
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里边传出今早餐桌上沈颐乔还在不断练习的稿件,其中有一段早晨不曾听过,是突发新闻,不过她依旧从容,顺利地应对了过去。
今晚沈颐乔是替生病的同事顶班,一段时间没回台前,业务能力却丝毫没见生疏。
周沉许久没见到这样的她了,光彩照人。
他下意识去扯领结,这才发现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偏休闲,压根不用打领带。手垂了下来,忽得想到刚才进来时听到的闲话。
心口没来由地烦躁。
等反应过来,牌桌上的人已经转过头来,惊愕地望着空气中腾起的青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
周沉夹着烟的手按了下眉心,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揿灭烟头:“打你们的牌。”
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周沉离开会所。
夜间道路畅通,五分钟的车程缩短到了两三分钟。周沉在停车坪熄了火,摸到手边一盒烟。
犹豫几秒,他还是把烟盒抛进了手套箱。
沈颐乔告诉他,今晚有两个带子要审,起码十点以后才能下班。他说好,不急。眼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次点开手机,看她有没有发消息过来。
沈颐乔的消息是十点二十五进来的。
她说快下班了,不过时间太晚,不用特意来接。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周沉回:不用,我在楼下。
她发了个诧异的表情,很快又回了两个字:嗯嗯。
不出十分钟,沈颐乔就下楼了。
她身边还有几个同事,一同从白炽灯下走来时,周沉眼里只看到了她。白皙漂亮的脸,自然垂到胸口的浓黑长发,在夜风中稍显单薄。
她已经卸了妆,和电视前判若两人,五官没了昂扬的攻击性,是清水出芙蓉般本色的美。
周沉喜欢她这样不染纤尘的模样。
每晚睡在他身边,在他身下喘不匀气时也是这副样子。
或许还要再美一点。
压下胡乱的心思,周沉朝她招了招手。
沈颐乔转头跟同事说了两句立马跑过来。她的头发被风吹了几缕贴在脸上,嫌烦,随手扎起马尾。做过造型后发根还有些蓬,扎起来时拱起一点弧度。
周沉伸手替她抚平:“回家?”
“嗯,你等很久了吗?”
“刚到。”他温声说。
两人一同上了车。
刚关上车门,周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之前一直坐在车里没察觉,这会再上,隐隐能闻到很淡的烟草味。来源正是他搭在扶手上的那件大衣,毛呢质地,很容易吸味。
沈颐乔嗅觉很敏锐,果然,她也同时转过头来。
“你抽烟了?”
周沉嗯了声,不动声色地说:“谈生意的时候没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