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咎握在她手腕上的力度重了几分,沉黑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突然便多了几分强势:“从前如何?我现在想知道。”
明曜一怔,感到神力顺着她腕间的血脉灌进去,蔓生咒骤然起效,她总算意识到——哪怕起着热,如今的云咎身上,也依旧带着执法神的影子啊。
又或者只是,执法神身上带了几分千年前的影子而已。
云咎含笑看着她,语气却并未和缓:“明曜,说给我听。若是从前的我,会对你如何?”
少女红润的唇在云咎眼前徒劳地开合,饱满的唇肉被贝齿轻轻咬住,像是试图抵御什么令人赧然的答案:“会……您会、会亲我。”
“哦。”云咎沉沉的目光落在明曜的唇珠上,那视线几分炙热,呼吸纠缠间,明曜几乎以为他要倾身凑近。
可他只淡淡道:“好的。”
好、的?
明曜感到自己燥热的两颊仿佛被当头一盆冷水浇彻。
旋即,如同被捉弄了似的恼意腾腾燃起,她用力地试图从云咎掌心抽回手,可云咎不放,只轻易地压制了她的动作。
另一只手,甚至能悠然自如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明曜眼睁睁地看着云咎悠悠然喝了一杯茶,桃花眼睁得滚圆:“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云咎握着她细腕的手指动了动:“我没有欺负你,明曜,是你在欺负我。”
明曜失语般沉了口气,简直不可思议:“我还能欺负你?”
“千年前的事,我问过你多次,你都不说。”云咎将茶杯递到她唇边,深深地望着她,“可素晖、冥沧,甚至融晞都知道了。”
“你不是在欺负我,是什么?”
蔓生咒被撤去,云咎松开她的手腕,伸手轻轻抚上明曜的脸颊:“我梦见天道降下神谕命我处置你,也梦见你离开了西崇山。”
“明曜,在那之后呢?你是因为这才去的北冥么?”
云咎捧起她的脸,认真地与她对望:“明曜,我不知从前的我做了什么,可若是现在的我,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一定会拉住你。”
“现在的我,愿意违背天道,也愿意与你结契。”
明曜的呼吸突然滞住了,在北冥的这段日子太过安逸,而蔓生咒引发的高热虽然减轻了一些,也并没有自云咎身上完全褪去,因此她松懈了警惕,竟不知从何时起,云咎已想起了这么多。
——千年前,她离开西崇山之前的那些岁月,是她和云咎共渡的最单纯轻松的时光,她因此多爱他,甚至在无数个斑驳陆离的梦境中都会想起那段日子。
因而她在此刻,甚至尚未做好云咎回忆起这段记忆的准备,就被这些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结、结契?”明曜怔怔地重复了这两个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现在没有想过了。”
“在那之后的事……也不是太好的事情了。”
明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在回避些什么,她伸手环住了自己的身体,怔怔道:“神君,我……已经没想那么多了。何况现在我们一起在北冥,您也开始放下对魔族的芥蒂了……明曜已经很知足了。”
她抬眼望向云咎,琥珀色的眼睛如一泊蒙雾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