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一颗都没有。”
花锦睁开眼:“你不是没看她?”
看着沈昭眼里的笑意,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凶他,干脆不搭理他了。
二人一直都是同住一间房,花锦心情好的时候,沈昭就能与她同床共枕,花锦心情不大好,就让他睡在地上。
今夜的天被乌云掩盖着,灰蒙蒙一片,瞧着要下雨,沈昭深思熟虑过,花锦一踏进屋,他就将人拦腰抱起压在了榻上:“我错了。”
这一路上,沈昭做过最多的事就是认错。
他不知从哪学来的装委屈路数,低垂着眉眼,勾着花锦的手指,时不时抬头瞥她一眼,愣是让花锦骂不出来。
花锦又问:“她脸上有几颗痣?”
沈昭:“我没看她。不过,我不仅知道你脸上有几颗痣,还知道你身上有几颗痣,这算不算将功补过?”
沈昭直勾勾盯着她,温热的手就放在她腰间摩挲。
花锦一把捉住沈昭不安分的手:“明日还要赶路。”
沈昭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赶得上。”
花锦没再躲沈昭压过来的吻,唇齿交融间,沈昭忽然睁眼,他看着心上人近在咫尺的脸,心里一热,将花锦搂得更紧。
纵情一夜后,花锦和沈昭又在熙河多待了一日。
花锦午后才醒来,枕边的人不知上哪去了,她头晕眼花,腰还酸着,又躺了一阵才起身。
沈昭心虚,早早买好了熙河出名的点心,花锦吃了没两口,他就提着从芙蓉阁买的酒菜回来了。
沈昭为花锦摆好竹筷:“尝尝?”
花锦夺过筷,正要抬手,就听见沈昭问:“还是不舒服吗?”说就算了,他手已经伸了过来,要给花锦揉腰。
花锦木着脸搡了他一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话。”
昨夜果真下了雨,眼下窗外依旧被乌云笼盖
着,若是今日着急赶路,一定会被夹在雨里。
花锦没有真的生气,她尝着麻辣鲜香的鱼肉,没由来地说:“也不知添云和萤雨过得好不好。”
她当初逃出京,不敢轻易泄露行踪,忍了一年才给添云写信,添云谨慎小心,从不主动回信,只偶尔遣人给她送个小玩意,告诉她一切平安。
添云和萤雨最爱吃鱼,从前在花府时,婢女没有资格与主子同桌吃饭,花锦倒不在乎,但平日里,添云和萤雨说什么都不肯上桌,只有吃鱼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尝一尝。
花锦在镇上落脚后,酒坊渐渐运作起来,她攒了些银两,想要见两个婢女一面,给她们再多留些傍身的东西。
花锦不敢入京,恰巧又遇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旧友,花锦怕暴露,留下银两就匆匆离开了。
阴差阳错,这么久都没见上一面。
沈昭知道她惦念,离京时遣祝绻打点,祝绻做起事来很稳妥,在京中给二人寻了一处宅院,又依着添云的心愿租了一家店铺。
二人不再做奴婢,已经开始学着做生意了。添云和萤雨手艺精巧,只要是女娘喜欢的玩意,没有做不来的,营生不用愁。
花锦听过,总算放下心来。
在回镇上之前,花锦还是绕路去了一趟寒山寺。
寒山寺离京城也不算远,不乏有名门望族来上一炷香,二人不想多生事端,早早戴好了面具。
高僧又一次早早等在了门口,他立在金色的牌匾下闭着眼,双手合十,不知在祈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