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咀嚼的声音让人骨头发酸。
战场上很常见的声音,但兰诺德不习惯,他从没有蚕食同类的癖好,那多在暴戾的雄虫之间常见。
“雄主。”
兰诺德唤了一声,此时已经快步上前来到伊斯梅尔身边。
很快他便察觉了伊斯梅尔的不对劲,他竟然直接无视了外界的动静,按照他的脾性,要是看到兰诺德就这样闯进来,恐怕又要将人轰出去。
但此时却只是在细致地、毫不怜惜地自喰。不仅是脸颊两侧和唇角,就连这一侧的枕头和被褥都被染得血红。
“雄主、雄主。”
连唤了两声还没有得到回应后,兰诺德直接将人从被褥中捞了出来,半个身子都捁在他怀中。
伊斯梅尔忽然间被人打断,才从喰食状态中回过神来,看清来人后更是难以控制情绪,一开口便是骂声:“兰诺德!”
“你怎么进来的?查尔斯呢!”
说着,肩后的骨骼甲便下意识伸出,锋利的刃面猛地往两边袭来差点就将兰诺德一只手臂切下,却是被人挡了下来。
然而,自喰的欲望哪有这样容易被制止,兰诺德越是拦着,伊斯梅尔便越是想要啃食自己的双手,用刺痛来缓解躯体与精神的痛苦。
只将骨骼甲上的力量又扩展了好几倍。
费劲抗衡之间,兰诺德还有力气掰过伊斯梅尔那一只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手,毫不嫌弃地牢牢将露出森森白骨的双手抓住,让人刺痛更加之余也免了人继续啃咬。
伊斯梅尔被这动作弄得疼倒抽了一口气,骨骼甲暴走的力量也消减许多,被人抓住的手却颤抖起来。
天性的嗜血让他尝过腥味后食髓知味,而精神疾病的躯体化也加重了戒断反应。
伊斯梅尔几乎连呼吸的步调都被打乱了,低着头费劲地喘息。
兰诺德在用精神力为他加速修复,一手撑住人低垂下去被白发遮掩的脸颊,擦去血迹:“雄主,咬我吧。”
“……呵。”
伊斯梅尔冷笑,即便这气音听起来倒没有任何威慑力。他感受到兰诺德的手指正把唇角的血液胡乱抹开,指腹则是蹭着唇角按在了自己紧咬的齿尖,而兰诺德还在温声说:
“兰诺德不怕疼,您咬吧。”
“没事的,我是您的雌君,不必怜惜。”
他才不想咬兰诺德!这个假惺惺的混蛋,要不是因为他糟蹋了自己的心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吗?
然而,内心的反抗很快不敌对方的执着,伊斯梅尔的牙关一经放松,那手指便迅速地插了进去,恰恰就在他用于啃咬的尖齿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