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布斯克茨!”
特奥多罗看见熟悉的巴萨后腰,这是巴萨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布斯克茨堵在他面前,伸出一只脚,不想让他往前一步。
布斯克茨的反应很快,但是特奥多罗的动作更灵敏,他直接挑起足球跃过布斯克茨的脚背。
“来自亚平宁半岛的魔术师!”
“他像一只飞鸟!”
“布斯克茨预判正确,但是菲尼斯技高一等!”
“现在菲尼斯过掉了巴萨防守最关键的一环!”
巴萨后防线绞肉机已经插好插销,特奥多罗没有耽搁时间,不等队友上前补位,孤身进入禁区。
特奥多罗这个赛季一直随队友行动,让人产生他单兵作战威力下降的错觉,实际上他是为了磨合尤文的阵容。
巴萨斩断特奥多罗和队友的联系,但是特奥多罗依旧过掉皮克,来到特尔施特根面前,大力抽射足球。
克鲁伊夫微微睁眼,他看到红蓝球场上飞翔的身影,如当年看到的拉齐奥雏鹰,多年过去,还是未变。
特奥多罗从开始奔袭就牵动球迷的心思,诺坎普球场的嘘声像是巨浪,试图击碎冲浪者的冲浪板,将冲浪者卷入大海。
“砰——”
“球进了!”
足球砸入球网,犹如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附近的摄影师捕捉到这个进球画面,笑容满足地摸摸自己的老伙计。
解说员解说比赛的声音变成最好的背景板,特奥多罗跑向诺坎普球场的角旗区,一手叉腰,一手扶住球杆。
嘘声的汪洋无法吞噬一个冒险者炙热的心脏,不管过去多年,当年那个勇敢无畏的冒险者仍然保持赤子之心。
克鲁伊夫看见意大利男孩盘带步步生莲,开场一百六十秒单刀进球,他没有理会身边沉默的巴萨高层。
“这就是足球的魅力,他是天生的魔术师,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的风采都无法跟他媲美。”
克鲁伊夫眼中不再是当初那个加林查的接班人,而变成了特奥多罗自己,心里那点不可说的执念终于放下了。
或许没有来到巴萨,对这个孩子来说是幸运的,这里没有不死鸟起飞的高台,没有不死鸟生长的土壤。
“我当年也是主张购买菲尼斯,可惜……”巴托梅乌假惺惺地惋惜,当时巴萨当家的主席可是拉波尔塔。
克鲁伊夫还因为拉波尔塔拒绝引进特奥多罗,跟多年好友吵了一架,后来拉波尔塔自己也后悔了。
好在特奥多罗后来身高飞速增长,不再适合巴萨的风格,克鲁伊夫和拉波尔塔总算重归于好。
“这样也好。”克鲁伊夫说道,露出释怀的笑容,“无法拥有一只美丽的鸟儿,但是看他展翅飞翔也是一种幸运。”
克鲁伊夫爱巴萨,热爱荷兰,更爱自己的足球哲学,他喜欢意大利男孩身上溢出来的阳光和自由。
也喜欢意大利男孩对国家足球的责任感,这么多年过去,只有特奥多罗一个人继承贝肯鲍尔全场自由人的踢法。
巴托梅乌闭嘴了,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就像大佬此时在思考人生。
克鲁伊夫发话了,巴萨高层自然不会反驳克鲁伊夫的面子,不会在球圣面前贬低对方看好的年轻人。
诺坎普的晚风吹过特奥多罗的卷发,尤文图斯蓝色的客场球衣穿在他身上,给球队的气质增加了一分波澜不惊。
无论镜头掠过多少次,那张雕塑般的俊脸都是百看不厌,身姿惊艳无数年轻人的青春时代。
贝肯鲍尔在家中看到学生驰骋在诺坎普球场,摘掉眼镜,用眼镜布擦拭镜片,嘴角上扬。
他拿起桌子上的《道德经》,书籍的扉页上面画了几个牵着手火柴人,他就知道这个小子不是诚心学《道德经》的。
但是贝肯鲍尔还是把这本画了小人的《道德经》放在办公室的书架,作为他带过学生的纪念。
“卡尔,我一生中见过无数年轻人,他们有我的野心没有我的天赋,有我的天赋没有我的野心。”
“唯独他不一样,他具备了我的野心和天赋,他没有出生在理想主义者的摇篮,但是成为理想主义者。”
鲁梅尼格静静地听着贝肯鲍尔谈起已经离开的人,不到两年,那个意大利人就在他的好友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
贝肯鲍尔看着镜头扫过诺坎普球场的看台,“我想,我的某个老朋友也像我一样喜欢这个孩子。”
特奥多罗结束庆祝回到位置,他抬头看诺坎普球场大屏幕上的回放,射门角度完美,表情管理完美,完美的射门。
巴萨本来准备在诺坎普球场找回场面的,但是剧本和巴黎的剧本恰好相反,尤文图斯率先取得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