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听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法治社?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法治社?会?。”安迪瞥了她一眼,“追杀夜魔侠的有一半都是警察,他们的工资可不是政府承担的——不信你去问拉斐尔,她肯定有经验。”
“她要是真的有经验,就?不会?成?为?整个警队里唯一被炸残的人。”佩斯利撑着手杖站起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安迪。”
安迪看着她的背影:“等?你见完夜魔侠,能再回来完善你的故事吗?”
“结局不是已经写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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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算是个平庸的结局,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编剧都能想出来——我要一个更好的。”
佩斯利回过头:“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安迪倦怠地摆了摆手:“无所?谓,这是你的故事。”
“……你的漫画很出名吗?”
“都是些烂故事,除了能赚钱一无是处。我最好的故事还?没写出来呢。”——这句话很欠揍,但安迪看上去是真心这么想的。
“那传播范围应该也很广吧。”
“那当然。这可是互联网的时代。”安迪坐在长椅上伸展有些肌肉萎缩的腿,“几年前我的编辑送了我一个数位板,那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安迪努力抬起脑袋:“什么?”
佩斯利站在微弱的晨光中微笑:“你听过至尊蝙蝠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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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佩斯利赶到第七大道的梧桐树时,小半个天空已经亮了起来。
不知为?何,佩斯利总有一种“义警只会?在晚上活动?”的刻板印象,仿佛这些蒙面人被太阳一照就?会?原地蒸发似的。不过蝙蝠侠已经证明了,黑夜的确能创造神?秘感。想要在大白天产生威慑力比在晚上要艰难得多。超人就?会?在白天活动?,所?以他必须飘在半空中,从眼睛里射出激光才能达到蝙蝠侠的层次。
佩斯利站在路口?,一眼就?看到了那栋发生过爆炸的小楼,半面墙都被熏黑,呛人的烟雾从窗户里飘出来。
几个小时过去了,连消防车都没有过来。这让佩斯利对这个“地狱厨房”的地狱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
很快,她在某条小巷里发现了新鲜的血迹。翻倒的垃圾箱旁边有一大滩血,有人在这里趴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扶着墙朝西边的路口?走去,路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佩斯利忽然想到了安迪的那个猎狗追兔子的比喻。其实挺形象,但只有一个很小的问题——兔子是不会?乖乖站在那里被抓走的。
佩斯利沿着血迹走了差不多三百码,最后在路口?看见了一辆黑色的汽车,车头撞在路灯上,变形的引擎盖里冒出一股股白烟。佩斯利站在车旁,原地转了个圈。这是一条狭窄的单向道,这辆车是从左边故意?撞上来的。车身和周边都没有血,所?以那个受害者大概躲开了。随后,车里的人跑下来,他们的目标则会?朝着右边的巷子里跑去,那里有许多可以躲避子弹的角落。
佩斯利想象着当时的场面,这大概是一场比较凄惨的追逐战。
她往巷子里走了一段距离,看见第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直数到第九个,这条巷子走到了尽头。
有人流了很多血,但不是那些昏厥的男人流的。佩斯利穿过生锈的铁门,走进?了一个方形的院子,其中杂草丛生,堆满了各种废弃的家具。
佩斯利掏出刚买的手枪,顺着草丛中被踩出来的脚印,来到院子北侧的一间铁皮仓库门口?。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团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片,随意?地撒在仓库周边,随后轻轻推开碎了一半的门,初升的阳光从她背后照进?仓库里。一个低着头的男人坐在仓库中央的椅子上,沾满血的头发垂落下来。
佩斯利走到他面前,用枪口?抬起他的下巴,对方半睁着眼睛,已经失去了神?志。
随后,一道沉重的呼吸声凭空出现,气流扫在佩斯利的后脖颈,她闻到血的味道。
她缓慢地回过头,看见了现场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站着的人。穿着黑衣黑裤,黑色的布料缠住他大半张脸。佩斯利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兔子。”佩斯利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他,“你是夜魔侠吗?”
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像一尊沉重的雕塑。按照出血量判断,这时候他应该躺在重症监护室,而不是笔直地站在佩斯利面前若无其事地说话。
“这里不安全。”
佩斯利微笑:“看来我是留到最后的那条猎犬。”
似乎是专门为?了反驳佩斯利的话,门外远远地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另一波追踪者跟着路上的痕迹找到了外面的小巷里。
“……我说了这里不安全。”夜魔侠踉跄着转过身,“呆在屋子里别动?。”
佩斯利面无表情地朝他举起枪。对方听到保险被打开的声音,整个人顿在原地,但是没有回头。
“抱歉。时间有限,你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