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地方在一楼,七点差一刻,闫峥撑了个拐杖自己晃下楼。
他没穿病服,白衬衣黑西装,袖子半卷露出半截青筋横亘的手臂,用力撑着拐杖时尤为明显。
有小护士上前问,“你好,需要帮忙吗?”
“不必,”闫峥淡声拒绝,一步一步下楼去。
等到了护士台,征询借了电话机,他也不急等时间到七点。
一米九的人斜靠在护士台的外边,神情冷峻却耐心。
看得玻璃窗里两个配药的小护士,忍不住凑一起咬耳朵。
今早他到德圣就引得医院大家关注,说是军方的人,竟然把港市有名的柳主任请回来了,还调用德圣刚引进的医疗设备。
“诶,你说他结婚没啊,看着可真俊。”
“可不是嘛,天天来的都是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海龟哥不然就是外国人,可没劲了。”
“就是,还是咱们军哥最好,长得周正又有气质,馋人很。”
“应该没老婆吧,不然动手术这么大的事不会不来。”
“谁晓得呢,咱也就嘴巴说说好了,真让我上前搭话我都有点慌,他那眼睛一瞧我觉得自己跟犯人似的。”
隔着玻璃窗,两个小护士说得放心,捂嘴巴偷笑。
德圣医院早年是Y国人在港市开的私立医院,看病价格不菲,所以病人不多,走廊里算是安静。
等时针走到7点,闫峥拨了家里电话。
许思记着时间,刚洗完澡上楼在床边擦头发。
电话铃一响,想接又默默等了两声才拿起来。
欲盖弥彰的小心思,不想让闫峥觉得自己在等电话。
她清清嗓子说,“喂,闫峥?”
“是我,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