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是否愿意承认,继承了蝙蝠披风中黑暗那一部分的宫野志保的确是在向着更危险的深渊滑去。
或者换种说法。
杀人与惩罚,对于已经一无所有了的夜间义警来说,又有多大的界限呢?
工藤新一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越过了那条线。作为高中生侦探,他只有一条原则是不可逾越的。
——无论有怎样的理由,杀人都是无法被接受的罪恶。
年轻的蝙蝠义警按照内线上给他指出的路线停下了摩托,冰冷而昏暗的环境安静得过分。东京的所有繁华都在更加遥远一点的地方,这里只有勉强完整的房屋废墟和野草。
就像是已经被文明遗弃了。
工藤新一知道这是个好现象。意味着黑衣组织的力量已经退走,几百米范围内再也找不出除他们外的第四个活人。
他攥紧的心慢慢松开了,希望的火花以燎原的态势在他心中闪烁。工藤新一向来非常乐观。
好在里面的情形也没有让他失望。以渡鸦的身份离开蝙蝠洞的宫野志保把武器(蝙蝠镖?)放回了腰后的战术带,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硫磺气息。
“服部平次在里面。”
她平静地说。
“还昏着,黑衣组织可能在他身上试了药,我推荐让他去大阪的医院做点检查。”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
东京的夜间义警背着和自己同龄的关西名侦探,在第一缕曙光刺穿黑夜的幕布前把他送回了在大阪的家。服部先生还未醒来,只要平次能在被发现之前醒过来,那么一切都能瞒天过海。
回蝙蝠洞换了一身红罗宾制服的工藤新一斜坐在服部平次卧室阳台的栏杆上。以一个随时能跳下去消失的姿势等着里面可能会醒的名侦探。
既然服部已经几乎确认了他就是红罗宾,那么继续隐瞒也显得没什么意义了。
就像他在十二岁时找到了蝙蝠侠的巢穴一样。服部平次也通过侦探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处在今晚的漩涡中心的关西名侦探睫毛颤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在意识到自己正呆在家里的时候茫然了一小会,不知道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东西会不会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不过很快他就确定了。
那不会是梦。
在半明半昧的晨曦中间,向来只在夜间出没的东京义警正落在他的阳台上。
没有任何人能够冒充红罗宾。
关西的名侦探在看见那个身影的一剎那就确定了这点。
红罗宾在服部平次清醒过来的同时就敏锐地转过了头。他的视线穿过苍白的多米诺面具,落在了服部平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