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独自飞上了那座高峰,站在擎柱一样的山峰峰顶,放眼四望,极目远眺。
风奿儿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轻轻地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里毕竟不同,与我们的世界完全是两个模样。几乎不能以常理度之。你能找到那处禁制,已经是立下了大功,破除禁制不急于一时。”
她的话轻声细语,有关怀,有开解,有抚慰,也有鼓励。
李秋微微一笑道:“若是寻常去除,也不可能发现如此多的宝物。我总感觉,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收获颇丰。只是这里实在是太过凶险,那两个化婴境的人,随时都可能找到我们,并且对他们而言,杀我们易如反掌。我便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不可知之地宝物虽多,但是我们的人生安全更加重要。”
风奿儿突然不说话了,李秋回头,便见薄恨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峰顶。
“你说的不错。安全确实重要。但是我们修道之人,讲究造化。该来的危险总会来的,你为何此时显得如此瞻前顾后,一点也不像你当初独斗十三筑基境时的风范。”
薄恨刚过来,便发表了对于不可知之地的看法。她的意思很清楚,待在这里,找到越多的宝物越好。如果不小心身陨,那也是自己没有那个造化。
李秋点了点头,示意薄恨说的有道理。但他又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是全部能同意她的说辞。
“自进这里以来,除了遇到那两个化婴境的大高能之外,我总感觉到有人在窥视我们。说不得此时正在偷听我们的谈话。那两个人,已然是化婴境的修为,可是却好像对于我们的世界非常感兴趣。我便推算,他们两个虽然在这里的修为很高,但是应该是由于某种原因,离不开这里。这才放了我们,也可能是将我们当成了探路的先锋,也可能是别的缘故,总之,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纳入了某种算计之中,这种被当成棋子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所以我才着急想要破开禁制,尽快离开这里。”
薄恨自打得了玄银铁之后,欢喜不已,因此心绪还处在激荡之中,对于李秋所谓的这种“直觉”,她便理解为是一种过度的谨慎,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因为谨慎而丧失了前进探险的勇气,那就过了。
风奿儿其实从心底里是相信李秋所说的话的。这种信任自打见到李秋的第一天便开始建立。直到现在为止,李秋几乎没有做错过一件事情,即便当时大家不理解,可事后总会证明,李秋是正确的。
她有些惊讶是因为,李秋的这种直觉,在她的身上则完全感觉不到。在她看来,既然是不可知之地,那么出现所有的意外,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因为,不可知!
只是,自己的心上人既然说了想要早点离开,那就听他的,早些离开就是了。
她的神情将一个小女子的爱慕之意在不经意间展露了出来,薄恨对此最是敏感,更何况还有在南海以口喂药的旧事在那里摆着,薄恨便心生醋意,醋意又变成了怨,在李秋的眉间的川字形成之时,更是变成了恨!
薄恨,所以有恨也是自然。
我恨死了你!薄恨在心底里呐喊着,手里已经将玄银铁取了出来。
李秋正在思索如何破禁,却不期然薄恨突然除了玄银铁来,那玄银铁见风就涨,立刻化为了一柄百丈长短的斩马刀,在薄恨幽怨的目光里,朝着山峰一角狠狠地斩了下去。
这山顶以下百丈左右,没有石头,皆是硬铁,李秋倒也不担心山峰会塌。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斩马刀斩到山顶时,只听到“轰”地一声响,接着地动山摇起来。
好巧不巧地,风奿儿一个没站稳,踉跄一下便跌进了李秋的怀中!
薄恨一刀没有建功,怨愤无处发泄,再见风奿儿被李秋这个“负心人”抱在怀里,早就三尸神暴跳起来,手上的斩马刀再涨,化为两百丈长短,这一次不斩山顶,而是朝着这笔直的柱状山峰的中间位置,猛地横斩出去。
这一次声音与上次颇为不同,先是“铛”地一声,随后,“咔嚓”,最后才是“轰隆轰隆”响个不停。
酒瘦他们原本在地面上打坐调息,忽然听得阵阵巨响传来,抬头看时,竟然是薄恨操控着一柄巨大的斩马刀,正在横斩千仞高的山峰。
而随后,便见整座山峰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咔嚓”声音不断,就见山峰四周的巨石不停地滚落下来,砸到地上发出“轰隆轰隆”地巨响。
青青连忙带着小小与林琪儿躲到了一边。却见酒瘦站在了原地,手指着山峰的方向,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此时,千仞高的山峰,自山顶以下二百丈开始,下面的石头都蹦掉了,露出了里面亮银色的巨大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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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秋与风奿儿此刻正站在剑柄之上。
薄恨也想不到会是这般景象,她望着三四百丈长的巨剑正在发愣,就听李秋飞过来大声笑道:“好薄恨,真是你的造化。感受到了没有,原来水灵气在这里。”
随后拉着她的手就往一边飞去。此时山峰上还不时有巨石滚落,李秋唯恐她被伤到,赶紧与她撤到了一边。
薄恨的脸上阴晴不定,她的手被李秋扯着,有些羞赧。可是她又想起来李秋抱着风奿儿的样子,又有些恼怒。
一时间,心中思虑万千,似有千军万马踏过,让她痛苦不堪。
亮银色的剑身此时喷涌出来磅礴的水灵气,众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五种灵气齐聚,应该是破禁有望了。
地面上的众人也都纷纷飞起,将个薄恨围在其中,不断地赞叹道:“造化,造化。此地就是薄恨的福地啊。”
薄恨也只好装糊涂,嘴里谦让道:“侥幸,侥幸,我实在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