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恨大怒。
先前就被李秋这个登徒子气得不轻,现在又被这个酒色之徒毫无顾忌的盯着看,薄恨起身就要教训一下钱寅。
李秋不动神色的走到两人中间,将钱寅与薄恨隔开。然后神情严肃的对钱寅说道:“钱寅师兄,还请你节哀。”
钱寅被李秋隔开,不能畅享美人之色,正百爪挠心之际,忽听李秋说什么“节哀”,把他唬了一跳。他以为是舅舅广云结丹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李秋才过来报丧。
“我舅舅他……可是天劫出了问题?”
李秋赶忙摆手否认,只是被钱寅打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甘泉谷中的惨事了。
愣了半响,看到李秋脸上的诡异表情,又看到了北面通道边上倒塌的拱门,钱寅好像酒意清醒了些。
他这才发现,谷中的护山大阵竟然不见了。
而且他回来这么久,师兄、还有众弟子一个也没有出来。
再想想李秋那句“节哀”的话,钱寅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李秋叹了口气,便带着他来到了谷中西面那处广场。只见遍地无头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钱寅一下子酒意全消,如此骇然的场面将他吓得面如土色,胯下一个哆嗦,一股腥臊的尿液便淌了出来。
薄恨眼见此人嗜酒好色,懦弱无胆,嫌恶的皱了皱鼻子,将捉到的那个人推给李秋,自己则远远的走开,再也不想见到钱寅此人。
李秋也不曾想到钱寅如此无用,真是糟蹋了广云“金丹以下无敌”的好名头。真不知道广云的姐妹怎么会生出如此不争气的外甥。
虽然看他不起,但是广云的面子还是要给。
李秋将钱寅拖到一边,让他慢慢消化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则密切关注着谷中的情形,他担心还会有人回来找钱寅的麻烦。薄恨闯入的那个阵法陷阱,很显然就是为钱寅准备的。只是不料想,薄恨闯了进去。两人可能更没想到,同时筑基境初期,薄恨的修为如此高强,转瞬之间就破而来大阵,而且活捉一人。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钱寅才缓过神来,接着大哭一声:“师兄啊,你们死的可太惨了……我的天儿啊……”
“好啦,别号丧了。你且看看这人是谁?一个大活人在旁边,都没注意到,你这酒喝得太多了。”李秋将俘虏那人推到钱寅身边。
钱寅这才看清此人面貌,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庄毕,怎么是你,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叫做庄毕那人却并不慌张,对着钱寅瞪了一眼道:“呸,钱寅,就凭你也配唤我名姓?二十年前你不过是一个炼气期的纨绔子弟,靠着你舅舅的丹药辅助,竟然也筑基成功,跟我们称兄道弟的。我们几个哪一个不是历经九死一生才筑基成功?你这般资质,到了大宗怕是给人提鞋都不配。哼哼,你师兄,还有几十名弟子,都被我跟车丹杀了个干净,本来想着等你回来,将你也大卸八块,谁知天不遂人愿……”
钱寅面对着庄毕的谩骂,竟然退缩着低下了头。
李秋心中又是一叹,怪不得被人欺负上门来,还屠了满宗,这等懦弱的性子,在修真界怎么能活得下来。看来自己还得想个法子才是。罢了,此人还是我来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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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个时辰时间,李秋终于从庄毕嘴中知道了事情原委。
原来那日广云将庄毕、车丹两人交给钱寅之后,钱寅便押着两人回到了甘泉谷中。
因为两人身上有广云施加的禁制,宗门也不怕两人逃脱,便将他们扔在地下的水牢中。
被广云骂了一通的钱寅,也知道自己口风不紧,害怕再给舅舅惹祸,短时间内不敢出宗,在谷中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直到今日,许久不近女色酒气的钱寅,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早便偷偷溜走,到镇上寻花问柳去了。
再说回庄毕、车丹,两人被投进水牢之后,因为体内受制,根本不能释放法术,便只好在牢里带着。
钱寅倒也没有为难他们,按时准点的过来送饭。
谁知,这水牢由于年久失修,水牢竟然跟外面热泉的某处通了起来。
于是水牢中的灵气通过热泉被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庄毕、车丹两人大喜过望,立刻通过灵气冲击身上的禁制。而到了饭点,钱寅过来了,他们两个便装备伤重的样子,骗过了懦弱的钱寅。
然而广云毕竟是筑基境后期大埋怨的修为,施下的禁制非常霸道,两人也是到今天上午才堪堪将禁制冲开。
两人打开水牢大门,潜入到了钱寅房间,本来想着要杀掉钱寅然后逃掉,谁知钱寅不在,但是钱寅的许多法器,灵石都放在房中,被两人看到了一套四象困杀阵的阵旗与法诀,便偷偷溜出去,使用阵法困杀了甘泉谷众人,此后两人仍不解恨,又将所有人的脑袋都砍了下来。
车丹本来想着大仇已报,带着法器、灵石赶快逃跑,庄毕则看不起钱寅日久,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再等一会,用大阵杀了钱寅才算出了这口恶气,然后再溜之乎也,就算钱寅的舅舅广云回来,也找不到他们几人的踪迹了。
后来,薄恨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