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剑符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今日,我便将第三次武修大战的前因后果都告知与你,毕竟知道的事情多一些,对你今后在联盟行事有一定的好处。”
如此,无极剑符开始了漫长的诉说。
一派二山三神府,四门五界六煞星。
江淋大陆之东,名为紫青四灵域,世人皆称东灵。此地修真门派极多,最具盛名者,玄武山当属其一。
北玄武神灵玄叶,玄武山第三代掌门人,其侠义之名东灵人人敬仰,玄武山在此人掌管之下,可说盛兴至极,但世间之事,往往不尽人意。东灵历二十二年,玄叶闭关修行,欲破体成圣,不料走火入魔,气火攻心,一代大侠就此陨落。却不知,只因玄叶一死,玄武山大难已然来临。
东灵北部,有一条蜿蜒难行的千里小道,贯通着东灵与血印部落,两地千年征伐,往出于此地之间。然此时,天尊统帅群雄与外敌分庭伉俪,作为东灵四方神灵之尊,近处的玄武山只得扛起守卫北部门户的大任。
玄武山乃东灵二大仙山之一,自远处望去,千米雄峰昂首屹立,方圆百里一缕平地,原来在玄武山千名弟子的保护下,周边平民生活安宁,肥田沃土,纵横山下,往来阡陌之中,农夫挑担打水,看去自成一片惬意,不时之间身着紫蓝色武修服的玄武弟子从中路过,或是上前询问,或是扶手帮忙,可见此派门规之正风气之纯。
却有一人,身高七尺有余,一身铁甲着身,手持竹简一卷,神色诡异,朝着山上而去。
那玄武山底百米之间,奇草异树不胜繁多,期间鸟兽虫畜大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并无人类畏惧的妖兽,如此再上三百余米,树木变得越发稀少,花草也渐渐少有,只剩下孤零零的岩石与其他石粒,如此直上二百余米,突又一转绿意,千枝万根缠绕之下,一种桃花形状般的绿叶,将玄武山周围围了个密不透风,只是这被称为万劫藤的植物极爱高寒之地,它的主根则如汪洋大海中的水滴,淹没在数之不尽的枝条里,绿油油的山体直没于白云飘渺深处,其上便是赫赫有名的一流大派玄武山。
玄武山弟子身居简陋,清廉淡节,与玄武山之奢靡截然相反。迷迷蒙蒙的云雾之中,数座山峰分立在整个玄武山顶,峰与峰之间都用铁桥相连,每峰之上都被削去尖端,平房阔屋共有六百余座,且每峰布局大都相同。房屋整齐有序,青砖红瓦端正得体,道路平坦,竟是每处都有相同材质的大理石铺就而成,而每峰的练武场上,玄武山门人不分昼夜,修行舞剑,奇美之景,恍如仙境,当真是壮观之极。
主峰武圣峰上威严的武圣大殿门前,一支十人环抱的圆柱形大理石柱直上天际,整整高出二十余米,两个金黄大字武圣镶嵌在石柱正上方,每字长三米,宽两米,醒人眼目,象征着武圣峰在玄武山中不可逾越的地位。
武圣大殿之内,角落处摆放着瓷制花瓶布置的各类花木,大殿两侧放着十张红木桌椅,那色质淳朴,定是上等木材所制,一张千鹤群舞的水墨画大屏风绚丽雄壮,立在大殿正后方,单这屏风千金难断,六位身着长老服的玄武山长老,杂乱的躺倒在大殿木桌左右,已然没有了生命迹象。
“当当。”青花瓷制的杯子在上好的红木桌上发出难听的滚动声,并渐渐朝着桌边而去。
——砰!
刺耳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大殿,打破了充满死气的宁静,那洒在桌面上的茶水发出异样的滋滋声,一股难闻的气味挥发而起。
“师兄师兄!”身着赤红色长袍的玄武长老,小声的对着椅上的老者说道,看此人似有四十岁的样子,此时惊恐与不安结合的面孔上溢出些许冷汗,但无论那人如何去叫,那长者再也不会理他一理。
此时大殿之上只剩自己与一位身着夜行衣壮汉,却是那人背背一柄大刀傲然说道:“你放心吧长松。我神界的锁魂丹是不会让你的师兄们醒过来的。”
长松乃是玄武山七大长老之末,听到黑衣人的话不由回道:“还是小心为妙,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
不等长松说罢,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言语:“就算他们不死,合其六人之力,也决不是我的对手。”黑衣人言语傲慢,丝毫不将玄武山放在眼中,玄武山成名数十年,他说此话眉头不动一下,当真自负。
此人乃是神界界主沈秋红的师弟北廷,神界自有一门极为厉害的武学长生诀,正因为此人三十岁时便已学会,直至今日已是八旬老者,仍看上去像个健壮的年轻人。
长松知其实力骇人,不敢顶撞,心头兀自骂道:不是怕他六人合力,何以下毒?但口中仍迎合:“那是自然,我几位师兄怎么会是前辈的对手呢!”北廷甚为得意,一转话音开口问道:“现在我帮你除去了六位长老,你也该交出玄基岩了吧?”
自玄叶死后,长松一直想成为玄武山掌门人,苦于六位师兄极力扶持玄叶之子,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玄信,他费尽心机找到神界的北廷。知其窥觑玄武山镇山法宝玄基岩,便以此为条件请他下山帮忙,这才有此一事。
此时北廷一席话,他甚感不悦,背约之心油然而生:“长老,我本是该将玄基岩交于你手,但此时这宝贝还在我那玄信师侄手中,所以……”
“你休要拿这种话来骗我,一个区区孩童,能有什么难处?”北廷怒言而斥。
长松连忙解释:“玄信乃玄叶之子,玄叶在世之时对我颇加仁义,我虽夺其宝位,但并不想害他性命,望前辈体谅。”话虽这般说,但长松只是为了暂时拖延时日而已。
北廷听后大笑一声怒骂道:“像你这种欺师灭祖之辈,倒还讲起人道侠义,也不怕旁人听了笑掉大牙,你若是不肯来,我替你出手,除了这株野草,免得他日再来找你寻仇。”
话说到此,只听屏风之后响起微弱的脚步声,换作常人根本无法听到,但以长松这种大成圆满境的绝顶高手自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北廷更是不必多说。
“谁?”长松惊喝一声,手中三尺长剑突然出鞘,一道剑气骤然而成,凌空将那五米宽的大屏风击得四分五裂,却见一孩童惊倒在屏风后的石墙上。这男孩儿身着紫蓝色弟子服,身子瘦如柴木,正是死去玄叶之子玄信,如此一惊之下,玄信颇为不凡,不仅没有大哭大喊,眼睛竟还怒狠狠的瞪向二人。
“玄信。”长松不由一愣。北廷听后也是为之一震,但立刻醒转过来问道:“小子,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玄信听后充耳不闻,转而以手指指向长松,幼嫩的声音传将了过来:“你,你为什么要杀死六位师叔伯?”这声音刺耳异常,长松听到后竟不知所为,良心之中闪出些许愧意。正当此时,北廷突然接话:“小兄弟你可不能误会你的师叔啊!你的六位师叔伯密谋要夺你掌门之位,长松是在清理门户!”不待北廷多作解释,玄信连忙说道:“不对,不是这样的,是你们害死了师叔伯们,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北廷听后咬牙切齿,忽而哼了一声,缓步朝玄信而去,长松不由一愣,暗自想待他失去防范之时,下手偷袭或可除去此人。
在北廷这种高手面前,玄信自是无能为力,只听北廷淡淡说道:“今日若是杀了你这小鬼,万一传出去,岂不毁我名声,我奉劝你交出玄基岩,我自可留你一条小命!”说罢人已走到玄信面前,一把将其揪起,当真如缚鸡一般:“快说玄基岩被你藏在哪里?”
被北廷这么一揪,玄信顿感疼痛,水汪汪的小眼,眼看便要流出泪来,却听他强行挤出两个字:“休想!”
北廷怒气腾开,杀意已起。却是再不偷袭,更待何时?正当长松欲要下手,那武圣殿大门自行破裂开来,几名玄武弟子倒飞了进来,重重跌倒在长松面前。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两人事先皆无预兆,只得面面相觑,却见那大殿门外武圣柱前,一年有四十,浑身铁甲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望向大殿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