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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靖琛心里“咯噔”一声响,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皇上如此轻易的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幸好我事先准备好了说辞,否则怕是真的会被皇上拆穿。
“回皇上,那日微臣虽然和十一皇子同在一处饮茶,但是并未进去白家女眷的雅室,十一皇子说要去道歉,是他自己进去找白幼琳的。微臣害怕白幼琳又来纠缠不休,传到内子耳中回家不好交代,因此特意躲着白幼琳,待在隔壁的雅室未曾过去,所以白幼琳并没有看见微臣,也不知微臣是和十一皇子在一块儿。”
“至于白幼琳这么做的理由,微臣斗胆猜测是为自己的婚姻大事着想。白幼琳从前是痴缠过微臣,但微臣很早以前就和她说清楚并断了联系了,自从成亲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前些日子在皇后娘娘的宫宴上,她冤枉微臣妻子,微臣更是气的不行,想来白幼琳本人也是知道她与微臣再无可能。白幼琳闯了这么大的祸,又有那么多贵族女眷全程围观,她日后再想嫁入高门可就难了。以微臣对白尚书的了解,他一直希望女儿高嫁为自己的仕途增添助益,结果白幼琳自己堵死了嫁人这条路,白尚书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心的。微臣已经听说白尚书准备将白幼琳嫁给四皇子做侧妃。想来白幼琳也因此看穿了父亲的真面目,不愿被父亲摆布操控自己的人生,干脆破罐子破摔去勾引十一皇子,一来可以给她父亲添堵,二来十一皇子还未娶妻,她说不定可以阴差阳错的做了正妃,总好过去给四皇子做妾。”
皇上听了叶靖琛的解释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冷笑着说道:“朕早就听人说白尚书和四皇子最近走的很近,关系颇为亲密,真是没想到居然亲密成了女婿和岳父。白尚书真是打得好算盘,用女儿做筹码换取自己的前程。那个白幼琳更不是省油的灯,为了摆脱老四就对涉世未深的十一下手,他们父女真是好大的胆子,竟一个两个都来算计朕的儿子。”
说完,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显然是动了怒的。皇后见状赶紧劝皇上注意身体,叶靖琛和齐元莳偷偷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悄悄松了口气。
他们一早就猜到皇上会起疑,所以事先想好了说辞。以二人对皇上的了解,如果他们引导皇上相信白尚书和四皇子过从甚密,一定会引来皇上的不满和猜忌。
自古帝王多疑,最是忌讳皇子和重臣自成党羽、来往过密,何况眼下四皇子一家独大,再无人能够与之抗衡。皇上一方面希望四皇子成器、将来可以继任大统;另一方面又害怕四皇子羽翼丰满的太快太早,担心四皇子等得太久终究等不及了,在利欲熏心下做出弑父弑君之事。
所以叶靖琛故意将四皇子与白尚书的关系放到明面上来说,以此来转移皇上的注意,冲淡皇上对自己和十一皇子的怀疑。
显然他们做的很成功,皇上内心震荡无比,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将白幼琳处死,也绝不能让她去做四皇子的侧妃。
而眼下,正是“拆散”他们的好时候。
翻脸
“皇上,事情已经发生了,十一也将前因后果解释的很清楚了,和臣妾听到的大差不差,相信皇上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也不外乎如此。那么看来咱们十一真是无辜卷入祸端,该怎么办您给个说法吧,只是有一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十一的错,您不可以委屈了十一。”皇后见皇上一直沉默着不开口,率先打破了僵局,帮助养子讨要个说法。
皇上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齐元莳,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既然闹到如此不堪,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不如就让白幼琳给十一做侧妃吧。”
“不可。”
“不要啊。”
皇后和齐元莳一起出声反对,声音之洪亮反倒是吓了皇上一跳。
“皇上,白幼琳这种德行的女人如何能做皇子的侧妃,她根本不配。如此品性恶劣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处死以儆效尤才对,臣妾倒是要看看,处置了一个白幼琳,还敢不敢再有第二个胆大包天到污蔑他人、引诱皇子。皇上,白幼琳德行有亏寡廉鲜耻,若是让她做了侧妃,万一日后还有人效仿该怎么办?您万万不能纵容了这等卑劣可恶的行为。”皇后愤然说道。
齐元莳也涨红了脸,大声抗议道:“父皇明鉴,若您生了儿臣的气,儿臣认罚认打,但要儿臣娶了白幼琳,儿臣绝不答应。儿臣今年才十三岁,还未到娶妻的年纪,也不想早早的出宫开府,儿臣刚回到母后身边,还想要好好的孝顺母后两年了。再说了,儿臣讨厌白幼琳这个女人,更是看不起她的所作所为,儿臣不要娶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大凉皇室有规定,凡皇子娶了正妃或侧妃,就算是成年男子了,再留在女人扎堆儿的后宫便不再合适,所以皇子需要搬离皇宫在外开府。当然了,有了通房丫头或者侍妾不算,这也是为什么齐元莳答应了叶靖琛的提议——收了白幼琳做侍妾依旧可以留在宫里。
他们都觉得此时齐元莳最好不要离开皇宫另行开府,他们还需要皇后的助力,已经在宫中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皇上默默的看了齐元莳一眼,转头劝起了皇后,“朕知道白家小姐行为不检,不堪做皇子妃,所以才给了侧妃的位份。不看僧面看佛面,白家是大凉的肱骨之臣,白尚书更是克尽己责,是朕不可缺少的良臣,就算看在白尚书的面子上,朕也要对白幼琳网开一面,让她嫁给老十一做侧妃,就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