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达到了!”大王子冷笑转身。
“乌奇!”乌素喊了一声,“你会为之付出代价的。”
“是吗?”他回头看她,“还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不过你放心,如果有朝一日你死在我前面,我一定会好好安葬你,绝不叫你客死异乡。”
“哼,我怕最后客死异乡的人是你!”乌素切齿。
大王子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便拭目以待吧!”
乌素不再争执,领着林慕白往云麾将军的营帐而去。但是副将显然一脸敌意,极度不悦的望着这些大祁来客。尤其是林慕白,当日要不是为了他,云麾将军也不会挨了恭亲王一掌。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副将因为云麾将军之事,对林慕白耿耿于怀。
冷剑出鞘那一瞬,五月拦在了林慕白跟前,“不管是谁,敢动恭亲王府的人,别怪我照杀不误。”五月是认真的,所以他说的话,必得相信。
有乌素领着,副将只能放人。
“都别动!”林慕白道,“发现云麾将军失踪之后,可有人进出过营帐?”
“唯有我一人进出!”副将冷哼。
林慕白低头,因为营帐驻扎在城外,地上都是沙土泥地,低头去看只有两排脚印。事实证明,副将所言不假,这儿着实没人随意进出。
军营重地,军法如山。
然则进得营帐内,林慕白却在书案上找到了一样东西,“这是谁留下的?”
乌素快速上前,接过林慕白手中之物,而后冷眸盯着副将,“这是什么?”
“是迷香!”林慕白缩了缩手,面色微恙,“这儿除了你,还有谁来过?”
“着实无人!”副将显然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儿居然还有半支迷香放在桌案上,自己早前来看过一眼,瞧着营帐内无人便出去了,还真的不曾留意过桌案上东西。毕竟一个将军的营帐,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何况谁还有胆子去翻找东西。
乌素蹙眉,“为何会有迷香在此?”她瞧着迷香,这半支迷香看上去是被利器截断的,并没有用过的痕迹,那么另外半支迷香呢?蓦地,乌素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另外半支迷香,不会是在右将军的炭炉里吧?
乌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林慕白不会想不到。所以对于右将军亚硕之死,云麾将军着实有所嫌疑。但关键是,现在人都丢了,若是真的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
云麾将军的信件早已转回月氏,右将军之死自然很快就会传到月氏朝廷。到时候兴兵犯境,局面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再仔细找找!”林慕白瞧了蔷薇一眼,蔷薇颔首,跟着三司的人,在月氏军士的包围中,对着营帐内的物品一一查验。可查来查去似乎都找不到有价值的证据,云麾将军似乎并未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然则很多事情,越是找不到证据,就越显得刻意。
一个人若是临时有事,出门时必定是慌乱的,会留下很多可循证据。但是现在,林慕白纵观营帐之内,物品摆设整齐,连个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可见云麾将军并非临时决意出门。
桌案上摆放着半支迷香,是凶手的挑衅?还是云麾将军的大意,就不得而知了。
找不到人,一切都是枉然。
“你们找了那么久,可有找到什么线索?”副将冷问,显然对打乱营帐内的布局甚是愤怒。看得出来,副将对于云麾将军是格外忠心耿耿,可他也想找到自家将军的下落,否则不会如此忍耐。
每个人都是一脸茫然,可见着实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是故副将生气了,抬手便提着剑怒目圆睁,“都给我滚出军营,否则别怪我杀了你们!”
一声怒吼,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快速的溜出了营帐,唯剩下恭亲王府的人,还在营帐内站着不动。乌素低眉瞧着林慕白,“现如今该怎么办?”
林慕白摇着头,“先把人找到再说吧!”
乌素颔首,“好,听你的!”
出去的时候,副将还在周旁虎视眈眈,似乎已经将云麾将军的事,怪罪在林慕白身上。他约莫是想着,如果将军出了事,必定是因为当初挨了容盈一掌。而容盈之所以会出手,便是因为林慕白的关系。所以这么一想,林慕白似乎真的是罪魁祸首。
当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慕白和乌素没能走出营帐,因为副将特意将她们连同大理寺卿、刑部尚书还有御史苏厚德一起请进了一个营帐。美其名曰是等消息,但实际上算是软禁。
因为如果云麾将军出事,月氏军士们就会先拿他们开刀。
这对于大祁的朝廷而言,才算是血的教训吧!
林慕白也不着急,倒是五月和蔷薇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抚着手背上逐渐泛起的红疹,有些轻微的瘙痒,所幸并不严重。她想知道这半支迷香到底是哪儿来的?如果真的跟右将军的死有关,那么身为嫌疑犯的云麾将军不是该销毁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