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良不以为然:“反正瑞王不可能。”
“你怎知瑞王不可能成为储君?”
“我是说瑞王做了储君,你妹妹没可能。”
都是女人,梁美人瞬懂她的意思,嗤笑:“你以为你如今能出得去?”
这点元良良还是很自信的:“殿下迟早会接我出去的。”
梁美人:“我当初进来时也每天想陛下定会接我出去,可等了一日又一日,就这样,一年,两年,这都三个年头了。别说我,你听说过沁侧妃吗?她在这里,可是足足呆了二十五年。比陛下登基年数还久。”
对于这个梁美人,元良良有些同情她又有些厌烦她。说的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她们认识很久吗?
于是第二日过后,元良良不再理会梁美人,宁愿一个人孤单些,也不要理会她。好在梁美人也是有点傲骨在身上的,也昂着头,跟从没认识过一般,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因为有卢公公照顾,元良良在皇陵的日子过得还算太平。大家都要卖力干活,洒扫清洁做饭、爬高踩低修瓦片栽花除草,以及替先帝诵经,而元良良每日里只要做最轻松的,比如擦几个贡品花瓶或者扫个地,糊弄糊弄过去就成。
时日久了,被大家发现,元良良自然而然成了皇陵里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她发现她在步梁美人的后尘,如今大家都不说梁美人了,而改为说她。
不要以为长得好看点,下半辈子就会不同,还不是要在这里老去?
进了这地方还想出去,做梦。
沁侧妃这都多少年了还在这里,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尤其t那些个稀有的人中龙凤,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再要一个犯了错的?
元良良一开始是不在意的,她以为听得多了,更不会在意。
可不知怎么,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她等不到殿下,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那些话听在耳里,元良良难免有些失落彷徨。
她每日浑浑噩噩的度日,一日脚下踩空,她摔了一跤,谁也没来扶她,除了一双略显苍白爬满皱纹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沁侧妃?”
沁侧妃苦笑:“你乐意叫我沁姨吗?”
在这皇陵里,大部分人都愿意叫她一声沁姨,另有几个和沁侧妃同辈的,故意喊沁侧妃,目的就是要给她添堵。
元良良当即喊:“多谢沁姨。”她也觉得叫沁侧妃怪怪的。陛下都是陛下了,他哪还有沁侧妃。
沁姨瞧着她眼中满是怜爱,那慈祥的眼神叫元良良想落泪。她好不容易憋回去。
沁侧妃轻拍她的手微笑说:“我在这边呆了二十五年。刚来时就和你一般,年龄一般,性情一般,心情也一般。我以为我活不下去,可谁曾想,一晃眼都过了这许多年。”
“是什么时候有转变的呢?大概是他登基的第三年,他的妃子被遣送来皇陵,我从那妃子嘴里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故事,那个妃子只坚持了三个月,某日的清晨就被发现吊死在屋内。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太把他当回事。只要我不去在意,日子就好过了。又过了两年,他又送过来一个妃子,那个妃子同样没撑过半年,那一刻,我心里更加平静。这之后,到目前的梁美人,他送进来过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