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良瞪眼,脸上写着“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不帮我”,随即,她开始大吐特吐金昌的过分来。像什么明知道她嫁人了,还几次三番来找她,给他安排地方住,不打招呼就走人,还说他像鸵鸟,宁愿当乞丐也不想办法回家。
春花欲言又止。
元良良看她憋了屎一般的脸:“有话就说,我虽然是官夫人,但我还跟从前一样,也不用这么怕我。”
春花鼻孔喷火:“不过是个小妾,老娘才不把你当回事。我是想告诉你,你离开后两年,金昌他……”
“春儿!”冬花打断她。
春花瞪了冬花一眼:“这事要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再说这事也是事实。”
春花没再犹豫:“金昌当年是为了去找你,才一直没回来的。他娘包括村里都当他死了。”
一时厅内有些安静。
过了许久,元良良梗着嗓子问:“他……他不是为了上京赶考吗?”
“当然不是,他乡试都考了好几年,哪有资格上京去。那是他骗他娘的。”
“金昌是为了你才变成今天这样的,不过是他咎由自取,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元良良走出凤满楼时脑袋都是晕的。在鹭岛时,他告诉她是因为上京赶考才被人贩子盯上,又沦落为乞丐的。要是春花说的是事实,那她罪孽岂不是大了?
一直回到院里,她还在恍惚。
元良良忽然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些事。
有一回她和金昌去偷村里黄大婶家的枣,黄大婶发现后,跑出来赶他们,又冲着隔壁金昌家嚷嚷:“金昌娘,你儿子还管不管了?多好一孩子,小时候先生还夸神童呢,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就任凭他被那丫头带坏?”
那时候她听到这话不以为然,如今想来还真是。
第207章贰佰零柒
有一段时日,金昌没在墙角等她,她想不通他干嘛去了,于是主动去找他。发现他在读书,她要求他别读了,陪她去山上摘花。
金昌娘一直都很不待见她,见她勾搭自己的宝贝儿子,更是直接上手轰人。
好在金昌很听她的话,听她的主意忽悠金昌娘,她让去东就去东,她说书呆子不讨人喜欢,他那阵子还真就没读过书。
要是没有她,兴许今日的金昌早已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而不是像条狗一样好几年活在鹭岛,回来后又受人指指点点。
脖子上痒痒的,她一摸发现是水,再一摸脸上,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落眼泪了。
这事她当然不会傻到告诉陛下,她问春雨,她要怎么办。
春雨也是很喜欢金昌的,托她家姑娘的福,金昌除了给她家姑娘带好吃的,也会给她多带一份。也许金昌是怕她姑娘不高兴,但落了实惠的总是她没错。
想到金昌这些年的苦,春雨也没少掉金豆子。她红着眼睛,苦恼想半天:“多给点钱补偿他吧。”
忽然这丫头脑子灵光乍现:“或者,要不咱们给他找个媳妇吧?主子不是要给村里的穷汉找媳妇,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