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反问:“那主子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拐子又发现我不是姑娘,才半路上把我丢了。”
“那也不会丢在果树山上,那上山的路又无路可走,拐子费那心干嘛。”元良良越说越大声。
春雨靠在她家姑娘肩上,抱着她手臂:“姑娘,其实这些年我总会想起爹娘和兄弟姐妹,小时候家里是真穷,也不能怪他们。”
元良良哭丧着脸,提着心问:“你难道还真想回到他们身边不成?”
春雨不说话。
元良良抓着她肩膀,气得好想摇醒她。又怕人真的走了,不敢说太重的话。想着这两天哄着,等到他们离开这地,就相安无事了。
然而,元良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丫头竟然一声不吭走人了。
她还在妆奁台上发现了死丫头留的信。信寥寥几句,却充斥着无情和自私。
“主子,我跟爹娘回家了。这几天让你操心了,但以后你都不用操心了。你不用找我,顺便你替我和那家伙也说一声。春雨亲笔。”
元良良气得想撕了信,她红着眼跑出屋子。
陛下正在练大刀,幺平端着帕子立在一旁。看到贵妃冲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见贵妃抡圆了手臂冲他扔来一物。他眼疾手快接在手里,发现是个纸团。
纸团没有揉得很圆,他接到手里时尚能看清信上几个字,看到“春雨”两字,他将托盘夹胳膊下,用两只手快速抚平信纸。
看清信上的字,托盘“哒”一下掉落在地。他忙捡起,慌乱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陛下听见动静,收了刀走过来:“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陛下瞥了幺平一眼:“不过就是不小心砸了个托盘,不怪罪你便是。”
幺平依旧是那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半晌后才声音凄楚回陛下的话:“公子,春雨走了。”
陛下又去瞧贵妃,才发现贵妃眼睛红红,情绪也不太对。陛下又终于发现了幺平手里的纸,他伸手拿过,一会儿将信还回幺平手里,脸上无波无澜道:“她倒是孝女。既然和父母团聚了,就是好事。你们不祝福她,也没必要这般伤心吧?”
元良良咆哮:“死丫头和那家人只有八年感情,我可是陪了t她十多年!她竟然说走就走,她对得起我嘛她!”
幺平瞅着手里的信纸冷笑:“我竟连一张纸都没得到,我在她心里又算什么?”
陛下来回瞅瞅两人,开口安慰:“一个丫头而已,走就走了。”
幺平看向陛下:“公子,奴才想把她找回来,请公子成全!”
元良良:“对,把她带回来,我倒要问问她,是她爹娘重要还是我重要!”
陛下看着幺平:“她不是说让你们别去找她,找到了她肯定也不愿意回来的。”
陛下又转而看向贵妃:“那是生她养她的爹娘,良儿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