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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在陛下开口之前,叹气道:“哀家万万没想到谢家竟然会出这样的子孙,怎奈这还是谢家唯一的嫡子。”
太皇太后忽地疾言厉色道:“你求陛下求哀家,你这是为难谁?”
武安侯夫人是个聪明人,见太皇太后如此,赶紧又磕头:“臣妇不敢,臣妇有罪!子不教母之过,臣妇愿替代我儿。我儿要是出来,臣妇定对他严加管教,他要再敢行差踏错一步,不用他人,臣妇第一个打断他狗腿,索性就将他锁在屋子里,也绝不让他出门一步……”
“够了。如今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何用。”
武安侯夫人听到太皇太后平淡的声音,忙住嘴。
太皇太后随即瞧向陛下:“哀家记得陛下很是佩服谢老侯爷?不仅陛下佩服,就是朝上和百姓之间亦是无人不夸一句谢老侯爷的为人和本事。谢老侯爷为祁国鞠躬尽瘁,哀家实不忍心看到谢家因为这一不肖子孙而蒙羞。
且哀家也听明白了,谢家小子无非是爱美人,这自古热血方刚的男儿为了美人闯下祸端的还少吗?陛下说呢?”
元良良觉得太皇太后在含沙射影。
陛下却是毫无所觉,一派正经自持。
太皇太后又道:“既都是无心之过,陛下何不看在谢老侯爷的面上,给谢家小子一个改过的机会。要不然将他从牢里提出来,改为闭门思过,陛下觉如何?”
陛下刚要直言拒绝,却听贵妃道:“太皇太后,那若是武安侯母子欺君,也能算是无心之过吗?”
太皇太后犀利的眼射向贵妃,见贵妃眨巴着和二皇子一样纯真的大眼睛回望自己,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话。太皇太后脸色缓和下来,沉声开口:“欺君乃是死罪,贵妃何出此言?”
元良良给了太皇太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瞧向武安侯夫人:“夫人,陛下瞧你眼熟,喊你抬头说话呢。”
武安侯夫人哪敢不应,她听话抬头。
然后……
匍匐在地的武安侯夫人在看清陛下的脸后,竟是一个倒仰,连滚带爬好几步远。她惊慌失措指着陛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眼前人是谁。
她又“扑通”跪下,再没敢抬头。只颤抖的身体让人瞧出她在害怕。
太皇太后将吴氏的反应看在眼里,她不懂了。这是为何?
太皇太后转头去瞧陛下。
陛下却是肃穆着脸凝视底下跪着的妇人:“用贵公子的十年抵欺君之罪,夫人还会觉得判重了吗?”
武安侯夫人始终未再抬头,只身体更抖如筛糠。
陛下需要给太皇太后一个交代,是以将自己在鹭岛假扮秦相登武安侯府惩戒谢小侯爷的事言简意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