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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太后知陛下的意思。没有贵妃,陛下不一定会当陛下。不当陛下,就不可能出现在宫里。
西太后冷冷一笑,懒得废话。
元良良虽觉得西太后所言有点道理,但她是不会感到歉疚的。就像陛下说的,当陛下才必须要三宫六院,才必须要选秀,她和陛下要不是迫于无奈,都不会进宫的。所以这一切要怪当然只能怪逼迫他们的那些人。
只这大逆不道的话,元良良当然不敢说。
金昭仪进宫时,她就来放过狠话,这回再说同样的毫无意义。元良良沉了沉心,带着商量口气问:“太后,臣妾此次来,不是来跟您怄气的,是真诚想问问您。究竟如何,您才肯放过陛下?”
元良良厚着脸皮说:“臣妾是只为陛下生了两个皇子,但大皇子聪明活泼,二皇子玉雪可爱,太后您也很喜爱的,难道一定要让陛下生几十个娃娃,您才满意吗?孩子多了也不一定好,您说是吧?”
西太后面无表情瞪着她。
元良良继续苦口婆心说:“如今,太后已有两位皇子承欢膝下,臣妾也会加把劲,也许明年又能再生一个。太后过赏花听戏含饴弄孙的日子不好吗?”
陛下蹙眉看贵妃,怎么贵妃是来示好的?不是来找茬的吗?
再生?她倒是想得美。
接着,陛下就看到贵妃竟然冲西太后跪下了。
陛下脸瞬间黑透。
元良良还在说:“太后,您是陛下亲母,臣妾虽只是贵妃,但在臣妾心里,您就是臣妾的亲婆母。是以这些年,不管太后如何对待臣妾,臣妾都毫无怨言。不只因为您对两位皇子好,更因为您与陛下的关系。陛下经常和臣妾说起陛下小时候,提的最多的就是太后了。”
“贵妃。”陛下沉了沉声提醒贵妃少说话。
向来听话懂事的贵妃竟然没理他,继续说:“陛下说您小时候管他管得严,比上书房的老师更严厉,不过陛下是高兴的。比起其他人,他至少有母妃疼,陛下说,小时候他就知道,不管母妃怎么对他,他相信这个世上母妃是永远不会害他,最爱他的人。可现在陛下不信了。”
西太后一直无动于衷,直到听到贵妃说“陛下不信了”的时候,她眼神闪动,脸上似有了裂痕。
“臣妾也是母亲,臣妾相信,不管您做什么,肯定还是为陛下好。可那不一定是陛下想要的。太后,陛下已经长大了,他连天下都护得好,当然也能护好自己。您要实在不放心,那臣妾发誓,日后,就让臣妾代您以性命守护他!”
元良良说着,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指天。
陛下瞅着贵妃那翘起的如玉般的指头,忽地心中如敞开了一扇朝南的大门,闯入满怀的炙热。他只觉通体舒畅。
元良良紧盯着西太后,不错过西太后脸上分毫。她注意到太后脸上的动容,也跟着激动。答应!答应!
陛下察觉太后注视自己的眼神,抬眸看去,母子俩视线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