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冶拿出手机,想要给文瑶打电话,就听傅煦说:“文瑶出去接电话,刘艺年拉着阳阳去上厕所。”
他只听说过女生上厕所要结伴,不用想也知道,是另外三个人特意让出令他们重续友情的空间。
谢时冶又打开了一瓶啤酒,低哑地笑着:“这样太奇怪了。”
傅煦声音也带着一种莫名的喑哑:“什么?”
谢时冶扫了傅煦面前的茶几,惊讶发现傅煦喝了不少,还不是易拉罐,而是玻璃瓶,肉眼去数,起码有半打。
他倒吸一口凉气,傅煦根本不能喝,是谁让他喝这么多的?!
傅煦像是醉了,又执着地问了一句:“什么太奇怪?”
谢时冶心里一动,起身走了过去,在一个安全距离停下,他轻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煦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小冶。”
这声呼唤将谢时冶叫得心口一酸,算起来,他都快一个月没有听见傅煦喊他小冶了,现在再听,竟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谢时冶仿佛怕惊醒了谁的梦,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喝醉了吗?”
傅煦没说话,他的脸是红的,眼神也有点发直:“没有。”
他知道傅煦的酒量,从前三杯都喝不了的人,现在都快了喝半打,怎么可能没醉。
确定傅煦醉了以后,谢时冶反倒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傅煦身边,埋怨道:“不知道自己不能喝吗,醉了被人占便宜怎么办?”
傅煦目光一直不离他,沉静道:“不会。”
“什么不会,你现在不就给我占了便宜吗?”谢时冶又让自己靠离傅煦近了点,还捏了一下傅煦的手,果不其然,温度滚烫,是酒精烧的。
傅煦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向谢时冶。
谢时冶笃定他喝醉了,反正酒醒也不会记得,便随心所欲起来。见了傅煦的反应,故意欺负他:“你看,我摸你手了,是不是在占你便宜。”
傅煦好像觉得好笑,便笑了,边笑边摇头,似在否认谢时冶占便宜的说法。
谢时冶有点恼:“笑什么笑,更过份的事情我都做过。”
“是什么?”傅煦问。
谢时冶说:“我偷亲过你。”
傅煦双眼微微睁大了,好像有点受惊的模样,瞧着很可爱。谢时冶继续道:“大二那年舞台剧,杀青之后,你喝醉了被我带到酒店,我亲了你。”
“结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时冶失落地咬了下唇:“早知道……”
傅煦问他:“早知道什么?”
谢时冶露出了伤心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在傅煦面前不遮不掩,透露出自己有多难过,瞧起来仿佛都快哭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你知道,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我。”
傅煦听完以后,许久没说话,伸手拿起啤酒想喝,谢时冶赶紧抢过来:“别喝了,你又想吐成上次那样?”
“谢时冶。”傅煦突然用很认真的语气叫他。
傅煦问他:“你想知道我和司南是怎么回事吗?”
谢时冶将啤酒瓶放回桌上,语气消沉道:“我知道啊,你对他因戏生情,你十八岁就喜欢他,二十八岁为他出柜退圈,还去美国结婚,你们的婚姻殿堂外面还有许多鸽子……”他还喂过,喂完以后,没敢进那个教堂,直接离开。
傅煦听了以后,摇头:“不对。”
谢时冶说:“什么不对?”
傅煦目光复杂地落在了某一处,他缓慢又冷静地说着往事,那是与谢时冶所知完全相反的事情。
司南出生在一个极端保守的家庭,他和司南确实是在十八岁的时候相遇,也的确入戏过,在那段时间里,少年人似真似假的情愫很美好,就像一缕温暖阳光。
只是在当时,他们还年轻,只觉得是因为一时入戏而产生对自己性向的怀疑,朦胧好感不至于让他们突破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