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醒来,发现阿醺不在身边,心情烦躁得很。现下又遇见个不懂事的小厮,心情更糟糕了。
“帝都的人,厌恶得很。”沈稳冷冷道。
小厮没听清他的话,出于职业习惯再次要提醒沈稳,不料话还没说出口自己便被狠狠地踹进钟语轩大堂内。
堂内的人吓得轰然散开,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须臾,一袭月白衣衫的儒雅公子迈了进来,他嘴角含笑,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小厮颤颤巍巍地指着他,“来人呐,把他赶出去——”
话落,堂后涌来一堆拿着棍棒的人,气势汹汹,怒目圆睁。
纸老虎从来就没资格入沈稳的眼,更何况他今天的目的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找自己木偶的。
他漫不经心地扬起眸扫了一圈,直到看见二楼包厢里有说有笑的阿醺和谢策二人。
沈稳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烦躁不已,心里腾起莫名的怒火。他站在原地,直直盯着二人,他自己跟自己打赌,打赌阿醺会注意到他的目光。
可是,事实上,这次赌输了。
“所以你原本是想要跟宁姐姐表白的,结果天降鸟屎,把宁姐姐嫌弃走了?哈哈哈,真是倒霉透了……”阿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谢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连城一向爱干净,现在在她心里,我估计差透了……”
阿醺递过去一个小手绢,“呐,把你嘴上的点心屑擦干净吧,不然你在宁姐姐心里更没形象可言了。”
谢策摸了摸嘴角的碎屑,兄弟情深地接过去说:“谢谢了——”
就在这一瞬间,沈稳骤然从一楼一跃而上,一脚踹在谢策胸口。
伴随着哐啷一声,桌椅如老态龙钟的老人散了架,谢策则重重摔在地上,胸口难受得很。
“沈稳你有病吧——”谢策早就看沈稳不顺眼了,这下终于忍不了了,破口骂道。
沈稳没说话,随手抽出谢策放在桌子上的剑,剑刃划在地面上,冒着火星子。
阿醺心里一咯噔,越发紧张起来。沈稳为什么会这样,她是最清楚的,怕是醒来没见她生气了,加上难得愿意主动来找她,却见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心里的醋缸子翻了。
想起这个,阿醺就烦得很。没见过这么难攻略的一个人,明明对她有好感,就死鸭子嘴硬,情愫还藏得极深,深得连系统也无法估量他对阿醺的好感度。
“沈稳,你不能这样……”阿醺挡在谢策身前。
“谢大哥和宁姐姐一样,是我们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哪有互相残杀的道理。”
“我从未说过他们是我的朋友……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敌人和死人。”他冷冷地说。
“不!在你眼里应该有三种人,敌人、爱人,还有爱人的朋友——”阿醺认真地说。
沈稳顿了顿。
趁此期间,阿醺鼓起勇气走上前,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
她握住沈稳拿剑的手,手指钻进他手心,迫使他松下剑柄,“子安,我累了,咱们回客栈好不好,正好跟你讲讲我刚才在这里听的故事。”
沈稳脸上化阴为晴,扬唇一笑,反握住她的手说:“好啊。”
坐在地上胸口难受的谢策见状,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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