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熬到中午,依然不见一个援兵。城内各种屋舍建筑被凶猛的炮击摧毁得一塌糊涂,军民又死伤几千。
好的房子中也不敢住了,只得钻进废墟中窝身。
“该死的鞑子!这一手可真毒!鞑子有红衣大炮,连死守城池都是痴心妄想!这是要把我军活活憋死!各位将士!本帅决定杀出城!”
“金帅!鞑子势大!我军算上新练的步军总计才九千多人,如何是鞑子对手?”
金国风沉着脸一字一顿说道:“死守城池只是多活数天,跪着死!出城杀敌也许立即战死,却是站着死!我堂堂汉家男儿,宁可站着死也不可跪着死!”
“金彪!金忠!带上咱们的老兄弟宣大骑军跟随本帅出城迎战,祖泽宇你带着六百骑军与五千步兵跟随本帅出击,由我宣大骑兵挡住鞑子马军,祖将军你率步兵毁炮!
若是毁炮不成便冲出去,到锦州求援军或者与祖帅合兵一处反攻鞑子!剩下的步兵与民众暂时留在松山,作好突围准备,看城外交战胜负,再决定是突围或是留守!”
“末将金彪遵命!”
“末将金忠遵命!”
“末将祖泽宇遵命!”
格吱吱!北门大开,金国凤父子率领近三千名宣大骑兵出城直奔汉军炮队,后面祖泽宇率领五千六百名步骑军。
终于将守军逼出来了!多铎大喜,立即命祖可法兄弟率汉军前去拦截,自领镶白旗在后押阵。
眼见来迎战自己的是一伙汉军,打着“祖”字大旗,金国凤立即猜出来者是大凌河城投降建奴的祖可法与祖泽生,顿时火冒三丈,怒声吼道:
“来得好!狗娘养的叛军!兄弟们!前面就是拿着朝廷一大半粮饷的原关宁军,就是这帮瘪犊子玩意,吃着香喝着辣,却成了建奴的走狗!兄弟们!以前在宣大,嚷嚷着要与关宁军一较高下,现在机会来了!随本帅教训鞑狗!杀鞑狗啊!”
“杀鞑狗!杀鞑狗!………!”
宣大官兵跟着主帅连声怒吼!握紧手中三眼铳、钢刀、长枪,催动马匹冲刺。
马蹄滚滚!尘土飞扬!气势滔天!怒火腾腾!恨意盈胸!杀意凛凛!……
嘶!好大的杀气!来者不善,看其架势,要与我军在马上死战啊!
祖可法与祖泽生在阵中大叫:“勇士们!只要击败眼前这支明军,松山城唾手可得!皇上必定重重有赏,土地奴隶女人应有尽有!给老子杀呀!”
趁着呼喊的工夫,两兄弟悄悄收紧马缰减缓马速,让旁边的骑兵超过自己,位置又往后退了一段。
双方相距五十步,两军排前骑兵同时点燃手中长柄三眼铳、五眼铳,火捻燃烧,烟雾缭绕。
“轰轰轰轰轰………!”
火铳声密密麻麻响起,双方各有少数马或人惨叫着或死或伤,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三眼铳铳管短,精宻度差,铳子铳管圆度又不足,漏气严重,弹道乱飞,威力低。
双方人马皆有甲,杀伤力弱,更多用来壮胆。
不过几秒钟,三眼铳射完铳子,双方已近在咫尺。
轰隆!两边骑兵大吼着猛然撞在一起!一阵肉体碰撞,马匹相撞,人马惨叫声陡然响起!
“杀!”
金国凤父子怒吼一声,这帮狗叛军,看到建奴只会束手就擒,对付自己汉人倒是挺来劲!
仗着身高力大,父子三人均使一杆长柄五眼铳,比普通三眼铳重上一倍。
放完铳子,便可当作大锤使用,破甲效果比马刀好!
金国凤身先士卒手中大锤抡动,自斜上劈落力逾千斤,一名汉军首当其冲,急忙举起三眼铳一挡,
叭嗒!手中兵器脱手飞出,大锤继续落下,那汉军急忙使个蹬里藏身,大锤重重砸在汉军来不及藏好的大腿上,惨叫着掉下马去。
大锤往回一扫,磕飞当头一名汉军砸来的飞斧,顺势往前一捅,正中对方马头,马匹轰然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