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小五在难民与残兵面前展现了凶残的一面。让他们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的男人并不如他的外边看起来的那般柔和好说话。他收拾人的雷霆手段,厉得让人头皮发麻。除了斩杀人时的凶残,更让他们恐惧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若说是吃的饭食中了毒,可为何他们吃了那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偏偏在几个刺头闹事的时候,突然发作。这让众人觉得邪门,对小五几人都抱着绝对的敬畏之心。许多人都开始讨好,不用人吩咐,就主动去将几个刺头的尸体埋了。也有人主动站出来守夜,妇人们也围在一起商量明日去何处挖野菜。好像突然之间,大家都切切实实地把自己当成了队伍里的一员,开始真心的为队伍作打算。小五和张雄等人,都在冷眼观察着众人。陆时晏和高远、木篮,是陆时晏今天新带回来的人,以后主要是由他们三个负责收拢流民的事。而小五和重楼几人,陆时晏此番带他们出来,还有别的任务,所以几人并不会在这个流民队伍里待多久。张雄几人都在心里琢磨,哪些人可以试着重用,要如何安排,才能用最少的粮食,领着这些人去岭南参军干活。*午夜,不少人都进入了梦乡,但苍梧府城外,却没有几个人能睡得着。有人悄悄盯着陆时晏和江棠棠这边的车辆,想看看今晚有没有那胆大的动手。而杨成等人,见到了午夜后,便再安奈不住,拿着武器朝着江棠棠们的马车冲了过来。他们最终相信了少年的话,决定分出一部分人去对付车夫,一部分人去对付马车里的人。不过他们以为的会功夫,也就是力气大,会舞枪弄剑而已,完全没料到车夫是个用暗器的高手。几人拿着武器,还没得已近身,就被车夫随手撒出来的豆子打中。每一颗豆子都正中眉心,拿着斧头,大刀前去的几个汉子俱都瞬间毙命。这一变故,不但将正准备朝车里发起攻击的杨成等人惊呆了,也将躲在暗处,一直盯着江棠棠几人的马车,想要伺机而动的人惊呆了。杨成等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扭头便想跑,但哪里跑得掉。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戴着烂草帽的车夫便瞬间挡在了他面前。他这才看清车夫的模样。这人虽是已眉毛花白,但目光炯炯,凛然有威,一看就是高手。他真是瞎了狗眼,怎么会觉得多安排几个人,就能将他拿下。怎么不听少年的劝。扬成干了不少恶事,但他都没有怕过,这是第一次,被人吓得尿裤裆。“大侠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狗胆包天,跑到太岁头上来动土,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小的以后愿给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跟着杨成一同前来的流民,也都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哭着求饶。见面前站着的车夫不为所动,杨成咬了咬牙,猛地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想来个最后一搏。但才抬手,就感觉脖子一疼,有滚烫的液体,争先恐后地从脖子流出来。可他面前的车夫明明没有动……他不明白。但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想明白了。杨成不明白,躲在暗处的一直注视着这边的人却是看明白了。他们看到是那个大胡子杀神动的手。只是更让他们觉得恐惧的是,这个大胡子杀人的手段,居然是随手在路边摘了一片树叶。只一片树叶,居然利得像刀刃一般,将人杀死了,这是怎么样恐怖的功夫?不止如此,大家甚至都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特别是那些一直盯着马车的人,一直以为那个一身寒气的大胡子在马车里,不想居然没在。想想安车夫方才那一手,众人又觉得,也活该人家托大,就他那一手,就是千军万马,只怕也拿到没有办法。要护住一个体弱的少年,完全不是事儿。后半夜,城外的人都十分消停。江棠棠也是这才知道,给他们驾车的老者如此之厉害。她从马车里出来,陆时晏已经指挥着余下的混混,把现场的尸体拉去埋了。正和赶车的老者说话。老者打量着陆时晏,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师弟不错,功夫精进不少。”江棠棠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差点脚下打滑,摔到地上。她的动静,顿时吸引了陆时晏的注意,他两步走过去,扶着他道:“你怎么下来了?睡觉被吵醒了?”江棠棠现在根本没空关心睡觉的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老者,这么大年纪,居然是陆时晏师兄?这么大年纪,当师父也够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能让自己师兄给他们赶车,还不告诉她。她委屈地看着陆时晏,满脸怨念道:“你怎么不告诉我?”陆时晏好笑道:“告诉你什么?”江棠棠瞪他。陆时晏笑着把她牵到老者面前,“这是我大师兄,蒋天奇。”蒋天奇慈眉善目道:“是我不让他说的,免得你不自在。”江棠棠乖巧地叫了一声,“师兄好。”心里已经哭唧唧了。人家可是内家高手呢,她这几天时常趁着没人的时候往空间里钻,她的秘密,肯定要不保了。蒋天奇哈哈大笑了两声,推了推陆时晏,“行了,带你媳妇去休息,这里我盯着。”陆时晏见江棠棠纠结的样子,也没故意客气,带着江棠棠上了马车,给她解释道:“我师兄性子疏朗,为人不拘小节,他此番主动下山帮我,主动要了车夫的活,你不要觉得过意不去。你要实在不好意思,等他走时,把红枣送他就行。”红枣也就是江棠棠们拉车的马。这马原本也只是普通马匹,但因为一直给江棠棠拉扯,江棠棠觉得它辛苦,时常喂它一些空间里的豆子与野草灵泉什么的。这马匹如今不光身强体壮,皮毛油光发亮,还生了些许灵智。蒋天奇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马的不同,对此马十分之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