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凉,明毓在小榻上看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本后,便觉得手凉脚凉,既瞧不进去,索性也不看了,起身往床榻走去。
走到床外,睨了眼高大颀长,几乎占了大半张床的谢衍,心下又多了几分沉闷。
她在家中住得好好的,他非得跟着来与她挤这张小床。
也不知孙氏何时才能把他们赶出谢家。
届时她不用住在他人屋檐下,也不用住在明家。
*
谢衍在五更天醒来,只觉得额头胀痛,似乎是宿醉后带来的副作用。
抬手揉了揉额头,随即动作一顿,想起了自己昨夜是在明家住宿的。
他拿开了额间的手,转头望向里侧。
现在已是深秋,晚间和晨间寒凉,她大抵冷,是以紧贴着他睡,而身上的被衾也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
双眸紧闭,嘴唇微微翕动,睡得很香甜。
今日醒来时,有妻子卧侧,心底好似没那么空落落了。
哪怕还是没有声音,屋子也不显得空,也不会显得安静。
谢衍忽然间觉得,该再推波助澜一下,早些时候离开谢府,她也不用再住在明家。
望着酣睡的妻子,谢衍记起了昨晚的事,目光缓缓落在她那红艳的唇上。
昨日虽多吃了几盏酒,却不至于会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记得发生了什么,却不记得昨日亲吻时是什么的感觉了。
他对亲吻一事,了解甚少,以往只在夫妻敦伦上两唇相触,寡淡无味。
近来查案,难免总是出入花楼,上一世一心查案,没有那么多闲心观察这些风月场所。
可这案子在这一世已然心中有数,便只用走个过场,是以便有了闲暇观察那些花娘与恩客的打情骂俏。
偶尔会在花楼角落中,看到花娘与恩客亲吻得水声渍渍作响。
谢衍对此没多大的兴趣,但看他们吻得浑然忘我,也不禁沉思难道这亲吻才是正常的?
旁人总说男人在声色犬马总是能无师自通,他怎就花了六年,都没有打通这些?
他竟还需通过看图册,看旁人活春宫才能了解。
谢衍望着那细微翕动的红唇,眼神逐渐暗沉,喉结不禁上下滚动了两下。
她醒了,必然是不允他亲她的,比如昨晚那般,直接把他推开。
旁人都说他是君子,可谢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君子。
是以他悄然凑了过去,趁着妻子尚在睡梦之中,他在那唇上轻轻落下。
很柔软,有淡淡的香甜味。
她晚间似乎抹了护唇的唇脂,是香甜桂花味的。
素来情绪寡淡的谢衍,却觉得时下自己心跳似乎快了些,这感觉与先前被她关在门外,他夜里爬窗时是一样的。
大抵,称之为刺激。
双唇不由地用力碾了碾,舌尖微伸,在触碰到那柔软嘴唇的下一瞬,脚下忽然被踹了一脚,谢衍猛然回神,蓦地抽离开,瞳孔微缩地望向身侧的人。
以为是妻子醒了,但见她依旧还在睡梦中,谢衍暗自松了一口气。
若是让她知晓他在她睡着时,亲了她,生气是其次,最后可能会用异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样的目光瞧他。
大概,觉得他不太正常。
谢衍坐了起来,给妻子掖了掖被衾,随即下榻穿戴衣袍准备去上值。
从明家出来,天色熹微。
丁胥赶来马车,打着哈欠守在了明宅外,看到了大人,忙跳下赶车的车板,朝着谢衍一拱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