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破皮了好疼啊,真的好疼。”
疼痛的地方被按了下,被观光的羞耻感难以言说,迟莺有些急切地询问。
兰濯池仰头看了一眼迟莺眼下的薄红,继而把目光停在迟莺的身上。他道“没破皮,红了。”
只不过迟莺本来就白,那点红显得触目惊心。
按了按那块浅红的部分,迟莺不由自主地拍开他的手,被他伸手拦下“涂点药就没事了。”
迟莺又只好按捺下,等着对方给自己涂好药水。
在这种环境下很难有药,学校里是有医务室的,只是游戏里的商城药效来的更快。
指腹揩着淡白的药膏,动作轻柔地将迟莺被磨得疼的地方擦拭一遍,分明只是简单涂个药水的动作,却缓慢又细致。
确实很疼。
迟莺小口抽气,一边心疼自己真的好可怜,缓慢的动作像是二次凌迟,不仅是精神上,还有身体。
手上最后一点药膏也涂干净了,迟莺迫不及待地穿好裤子。
“ok,事情都做好了。”兰濯江把凌乱的电路稍微整了整,比了个手势。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恐怖游戏,就算迟莺反应再迟钝,也能体会到游戏深深的恶趣味。一共为期七天的生存目标,只有第一天勉强平静,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无意义杀人,它似乎想要将玩家们逼上死路,就绝不会在即将七天结束时就放弃。
现在,太风平浪静了。
迟莺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哪怕遇到很可怕的尸潮围城,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被第二者逼着接吻或者更亲密无度的行为。
像是在他开玩笑一样,午后两点的铃声响起来后,原本空空荡荡的教室瞬间人山人海。
骤然比最开始冷了好几个度的温度骗不了人,迟莺揪着衣服拢了拢。
坐姿整整齐齐,一张张脸青白,迥异于活人,甚至死在审判前一日的人也都齐齐整整出现,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已经死去的玩家赫然也出现在教室中,只不过失去了玩家的身份,长眠于此,成为副本的养料。
似乎早就料到了现在会出现的场景,仅存的两名玩家谁的脸上都没有出现慌乱。兰濯江更是从头到尾都在笑,他笑起来眉眼很生动,眼角眉梢都是挡不住的浅笑,在讲台上走来走去,一点也不显焦急。
已死之人全部复活了。迟莺没有主动发问,0129先简单描述了下现在的情况。
好可怜啊,哪怕灵力值很高,单独拎出来又没什么用,能感知到那种东西的存在,却又奈何不了。
迟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现在正置身于死人堆吗
教室中静悄悄的,大型机器运作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情况下,越是安静就越是情况严峻,迟莺不安地望向兰濯池的方向,捂着嘴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一出声所有人都会围过来。
兰濯江从讲台上走下来,离开了教室,关上教室门。
关门的声音自然迟莺也听到了,撑着雪白的脸颊,“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0129还有一晚就结束了。
“好漫长啊,我有点害怕。”迟莺时常把恐惧表现在脸上,尽管如此,软着声音苦巴巴的诉苦还是让0129有点心软。
要是没有被随机拉入游戏,现在的他可能还在教室中背着课本,跟其他人一样埋头于题海,困得不行的时候脑袋都快碰到桌面上,桌子里总是塞满各种各样的情书。乏味而安稳。
没过多久,少年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来。
“我简单讲两句。”
很少时间投入使用的广播失真毛躁,少年音色哪怕动听悦耳也多了几分滋滋啦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