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催情,不如同我云雨?还省这长夜漫漫,难熬至极。”她坐到傅礼身旁。
“目的既已达到,杜小姐就先睡吧,雨停了我自会离开。”
“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不答应?我既然已经入了你闺房,你随意都可以污我名姓,造谣生事。”
杜若汐笑道:“你果然聪明。”
傅礼在另一扇屏风后,终于换了那身湿衣服。
傅礼倒是不在乎这点名声,只是他不想那个人误会,毕竟她那么“小心眼”。
半夜那骤雨总算停了,而傅礼,真的在桌前静坐了一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杜若汐。
毕竟见过了花开,有谁会注视一颗杂草呢?
雨停的那一刻,他推开门,阵法已经消失,香兰被迷晕,倒在门口。他给她吃下药丸,不过一炷香,香兰便醒了。
“殿下……殿下!”她睁开眼,一脸惊忧。
“殿下可安好?”她神情是掩不住的慌张。
“我很好。”
香兰是傅礼的大婢女,从傅礼出生时,皇上金口玉言,将香兰给他,他们俩基本上没分开过。
香兰也和主子一样,做事冷静,为人自持,像这样慌张的时刻只有及笄之前才能见到。
“殿下,走吧。”她又恢复那副冷静的模样。
天还没亮,香兰在前头提了一盏灯。
傅礼在后头跟着,路过一处院落,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将门推开。
转瞬之间,一个身影从房间出来,一道寒光将刺入他的胸膛,又在咫尺停下。
“参见殿下,失礼了,抱歉。”暮行此时早已戴好了面具。
“随意进入女客院落,是我不对。”他笑了,话锋一转“不过你,为什么在竹儿房里?”
傅礼的目光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仿佛随时都会咬上对方一口。
“今夜风雨交加,小姐……”
“哦,我知道了,竹儿一贯心软,定是体谅你们做暗卫的辛苦。”他笑了,毒蛇似乎收起了獠牙。
“劳殿下操心,小姐一直都很好。”暮行神色淡淡的,又说:“风雨停了。”
他看了一眼提灯的香兰:“殿下要离开还是抓紧吧,谁知道这风雨会不会再来。”
傅礼笑:“费心。”
傅礼边走边思索:是药效还没过吗?为什么脑海里那朵花的身影挥之不去?
暮行一直站在门外,等到林雪竹醒来推开门,风雨没有再来,此时一轮橙日正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可他已经有太阳了。
“暮行?”她揉着眼睛。
“你怎么在外面啊?”她疑惑。
“我觉浅,门外有狗吠声。”
“啊,我怎么都没听到?”她捏了捏手指,“天都亮了,我们回家吧!”
“好。”暮行的笑意掩在黑色的面具下:“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