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坑边对付着勉强清理完身上那些腥臭的黏液,张裹发现全身还有多处擦伤,这都是刚才把大青蛙拖着在地上滚时弄伤的。
刚才他命在旦夕也没觉得疼,这会儿倒是觉得身上好多地方都火辣辣地。
不过好在装东西的包裹被他用绳子紧紧绑在背上,里面的宝物倒是一件也没丢。
更重要的是他又侥幸保住了性命,想到这里他谄媚一笑,对袁梦生千恩万谢:“小兄弟,你又救了我一次,这还不到一天一夜,你救我两次命了。”
“从此以后我一定把你当恩人对待。”张裹又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袁梦生。”
“好,我以后就叫你梦生吧,叫小兄弟显得怪生分的。”
袁梦生不在乎他怎么称呼自已,也没指望他报什么嗯,含糊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张裹看袁梦生不接自已的话茬,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套近乎:“你可以叫我老张,以后咱俩就是过命的朋友了。”
朋友这个词对袁梦生来说挺陌生的,不过他既然答应了张裹要和他一起下山,也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经过这一连串的变故,天已经大亮了。
张裹接着说:“梦生,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得赶紧下山赶路,要不然就没办法在天黑之前赶到延平镇了。”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选择,更何况两人还带着一包值钱的物品,为今之计只能尽快赶路。
打定了主意,袁梦生和张裹顾不上休息,一起离开了长蛇山。
张裹在惠县的一个大杂院里租了两间破房子,他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徒弟住在那里。
从长蛇山到慧县要走五十多里路,二人走到太阳落山也只走了一半。
好在离惠县不远的地方有个延平镇,镇上有家饭馆可以吃饭住宿,而且店里的老板和张裹是旧相识。
两人中午饭也没吃,饿着肚子赶路,张裹安抚袁梦生:“再坚持走一会儿,马上就到延平镇了,今晚我们两个在那里住一宿。”
“咱们包袱里面有值钱的东西,走夜路不安全。”张裹一边说一边催促袁梦生赶路。
一路辛苦不必多言,二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延平镇。
这个镇子不大,又很穷,镇上只有这一家能住宿的店,南来北往的客人大多选在此地歇脚。
刚到店门口,一个干瘦的老头便迎了出来,跟张裹打了个招呼:“老张,你又去哪里发财了,看你这灰头土脸的倒霉样,不会是去掏坟窟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