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达闻言,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神瞪得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道:“走!我们也去官府!怕什么!老朽今天拼了这条命,也得为庆儿报仇雪恨!”
说话间,早有几人牵来了马匹,招呼着西门达上马,直奔官府而去。
一时之间,闹闹哄哄的,两行人马浩浩荡荡朝着官府走来。门前值守的小吏没见过这等情形,吓得赶紧去禀告上司。
本来这江夏城中,刘琦刚刚前来驻守,也就是相当于江夏太守了,但是他正忙着各种事情,因此也是无暇抽身。这些杂事就姑且交给了刚刚从主簿提拔到郡丞的李琛负责。
李琛闻听此事,急忙整顿官服,开府升堂问事。
西门达的马快,早已跑到,入堂叩首,砰砰作响,哭诉道:“刁民武松当街杀了我爱子西门庆!望大人做主啊!”
此时,已有人把西门庆的尸首抬到,请李琛当场验看。
正看之时,门外又是一阵喧闹,武松带着几名邻里走入堂来。
一见武松,西门达更是红透了眼眶,几颗泪滴掉了下来,破口大骂道:“你这挨千刀的贱民!我叫你粉身碎骨也不算完!”
“回禀大人!在下乃是清河县武松!”
武松不卑不亢来到大堂中央,略拱了拱手,权当行礼,随即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武松手中取出一捆竹简,举在头顶:“这是此事前因后果,均有乡邻作证!”
“对对对!”
武松话音刚落,身后一众乡里街邻都异口同声地大声指证:“是这西门庆和奸妇潘氏私通在前,毒杀武大在后。武二郎为此报仇,故有今日之事!万望老爷明察!”
李琛环顾了左右一眼,心中已有计较,随即喝道:“把武大的尸首抬来,另外,还要将武家兄弟附近的街坊全部请来。
不多时,几名差人抬着身长不满五尺的武大尸首来到,身后还跟着几名街坊。这几名街坊说也奇怪,还揪着一名老妇人不放手,一行人乱哄哄地纠缠着一起闯了上来。
李琛不及多问,亲自下堂,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武大的尸首,确定是中毒而亡不假,又问起街坊种种情形。街坊回答皆与武松所说一模一样。
“啊?”
西门达一边听,手脚一边不住的颤抖,嘴里兀自争辩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帮人是合起伙来,要置我儿于死地啊!”
“住口!”
一名差人手中挥起水火棍,大声喝叱一声,吓得西门达缩了缩脑袋,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那这老妇又作何解释?”
李琛重新坐在了堂上,心中已是敲定了主意。
街坊解释道:“此人名唤王婆,就是他为西门庆和潘金莲塔桥,促成私通之事!”
“好哇!”
李琛本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听了大家的陈述,直把这些人恨得牙根痒痒。他当了十几年的江夏主簿,自然知道西门家横行街市一事,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虽然心中万分恨意,但却无可奈何。现在既然刘琦公子委任自己当了郡丞,并主张江夏一切要务,那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再纵容这帮恶人!否则,他自己也觉得对不起刘琦的知遇之恩!
更何况,自己上任之初,公子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乱世当用重典,还要自己效法董宣,不避权贵!面对这等豪强,自己就更不能手软了!
“听好了!”
李琛高声宣布了审判:“西门庆、潘金莲二人实属罪有应得,既然已经亡故,本官念及死者为大,不再追究。王婆唆使、协助二人通奸,罪无可恕,判秋后施以剐刑!武松嘛……”
李琛思考了一下,心中对武松的行为还是非常钦佩的,他至少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又为城中除去了一个祸害。
“武松毕竟杀了人,但是其情可悯,就判他庭杖三十,监禁一年!”
宣布完毕,原本还在哭喊争辩的西门达听了,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一头栽倒在了一边。吓得西门家奴纷纷上来救护,一行人急忙拥着西门达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