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阳挽着陶玉书的手,两人一路回了家。
晚饭后,他先是陪陶玉书在院里散了散步,然后又去书房写小说。
他快十点回到房间,陶玉书已经睡了,蹑手蹑脚的刚躺下没两分钟,就听见旁边传来轻微的鼾声。
陶玉书现在孕程过半,因为怀孕导致的体重骤增和体力消耗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打点鼾也属正常。
林朝阳正要关灯睡觉,却见陶玉书打着打着鼾,把自己给打醒了。
她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看四周,一双大眼睛里透着茫然,然后看到了林朝阳,问他:“我刚才是不是打呼噜了?”
“嗯。”
“真打呼噜了?”
陶玉书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一脸委屈,配合上她现在有些圆润的脸蛋,有一种说不出的呆萌和可爱。
见着她这样的反应,林朝阳倒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
“打个呼噜而已,声音特别小。你现在身子重,等生完就好了。”林朝阳安慰着说道。
结果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陶玉书眼圈直接红了,竟然控制不住的掉起了金豆子。
结婚四年多,林朝阳还是第一次见她哭,一时间不知所措。
用手捧着她的脸,“别哭啊,咋的了这是?”
“我竟然打呼噜了,下乡的时候我都没打过呼噜。”陶玉书满脸委屈,哭的梨花带雨,像一只外挨了欺负的胖橘回家找主人骂骂咧咧的哭诉。
林朝阳心中有些好笑,心疼的搂着她,开始胡说八道,“这也不能怪你,都得怪肚子里这个小东西。等你生下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听着他的话,陶玉书恢复了理智,“跟他没关系,你别欺负他不会说话。”
“没欺负他。怪我怪我,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去上班,肯定是白天累着了。”
女人怀孕情绪起起伏伏,反复无常,这段时间林朝阳已经习惯了,练就了一手“见风使舵”的本领。
安慰了一会儿,陶玉书的哭泣变成了抽涕,红着鼻子对林朝阳说:“我饿了!”
林朝阳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我给你下个面条,再放个鸡蛋。”
“要俩,再放点葱花,点点儿香油。”
陶女士的夜宵必须精致。
“这还用提醒?擎好吧您!”
中秋节前的傍晚,林朝阳家院门口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突突声。
过了没两分钟,在院子里朝院门处张望的陶玉书就见杜峰两手拎着东西走进了院。
“拿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过节嘛,得有个过节的样子。”
杜峰意气风发,将东西放下之后,端详起了陶玉书,“姐,你现在可真富态,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
听着杜峰的马屁,陶玉书调侃道:“行啊,真是买卖人了,嘴可真甜。”
“瞧你说的,我没做生意的时候嘴也甜啊!”
姐弟俩正说着话,林朝阳刚下班从外面走回来,见到杜峰问道:“外面那华沙小轿车你买的?”
林朝阳一提“华沙小轿车”,陶玉书明显感觉到杜峰的腰都挺直了。
“是啊。”
“行啊,这才一年的功夫,小轿车都开上了。”林朝阳笑着说道。
杜峰故作矜持,“?,都是人家单位淘汰下来的零件攒的,就这还花了三千块钱呢。”
华沙轿车最早的原型是苏联的嘎斯胜利汽车,是仿制的美国的福特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