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诚此时拉出马文才道:“小弟从小长在军营,别的不说,论御敌之术还是有些能耐,若是真有流寇进城。尽可以用我二弟,若江州兵力不够,也可让小弟去豫州父亲处借兵即可。”
此话一出,席坐间鸦雀无声。
别驾曹峥道:“马公子自是英雄少年,只是公子前来是读书的,怎能让二公子前去打仗呢,江州虽不如豫州兵强马壮,也不至于让读书的娃娃上前。若是这般,那我们这些军曹都不要做了。”
在座的几位乡绅立马心领神会,也都笑着道别驾说得是。
一旁温县令趁机道:“马公子再怎么说也是贵客,真要是有敌寇,哪里有让客人御敌,主人家坐享其成的道理。江州自有人才,哪怕战死也是江州人先去。”
在座全是江州人,自然是团结一致的。皇家军队和本地各个庄主私养的部曲,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州府的官中军基本上是抓壮丁抓来的,或是地方与外界打仗时的降兵。这批人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虽然享有番号。大多是不情不愿的。
现在朝廷内斗严重,外部五胡乱华,胡人抢走半壁江山,朝廷给的军费极少,基本上军在哪里,哪里供给。所以正规的官中军实力不强。每个州府都有,大多是摆设。
地方最强的是州府之下乡绅士族大户养的部曲兵。
这些兵和官中兵完全不同,他们和庄主士族是几代主仆或裙带关系。大家本就是同乡,自己的地是从庄主手中买的。又或者本身无地本身是庄主士族的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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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战事时,他们老实耕地庄主和庄主自是一家。打仗时,他们只听自家调遣,说是部曲兵,不如说是家奴。本地几大姓氏联合一起,便可保一方百姓,保自家的良田。
乡与乡相连,县与县相通。州府衙门上几乎全是本地乡绅子弟,就算是空降一位上司,也是要先看当地几大庄主的脸色。
今日来一将军府刺史,竟敢让自家小弟承接江州军防,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时下人有事与温县令禀告。
温县令用家乡方言答复,在座的都是人精,也和温县令说起本地方言。此地方言与吴语相似。作为豫州来的弟兄马氏兄弟及随从,自然是听不懂。
一旦语言不同,双方自然也就是有隔阂。这就是本地庄主给马氏兄弟的下马威。
马文才握拳有些发怒。哥哥马文诚却哈哈笑起来。
摇扇对别驾道:“想必是各位父老误会在下的意思了。我说让小弟领兵不过是真有流寇,也请各位大人拉二弟一把。一是他就在本地读书,本就该为自己书院出一份力。”
说罢对着一众人挤挤眼睛揶揄道:“家父本是武将,将来小弟从江州回去,自是要去我阿爷帐下的。若是有在贵有些名声在外,岂不是也好服众。家父也好安排的职位,也算自己履历上有上一功不是?”
众人见他这样说,是给自己和众人台阶下。便也改回官语,再次客气起来。
马文诚此一次就为试探本地人的团结程度,以及江州的底线。今日见江州父老席间如铁桶一般,席面上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私下各个击破。
马文才强忍了半天了,自己到最后竟竟成了哥哥口中搪塞他人理由。大哥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以家族利益为出发点,这位令他从小崇拜的哥哥似乎总会忽略他的感受。
众人推杯换盏中,他有些醉了。
听几人又在说嵇康竹林七贤,今日在此也算是效仿贤达了。马文才因在太守府长大,常听父亲骂那些归隐之人为‘禄蠹’,多半是博了清誉。得到清誉自然又去做官,哪里他们就是贤达。
他歪坐席间,举杯邀道:“世人都推崇竹林七贤,可哪个现在真正能做到隐退?真英雄自是上阵杀敌。整日喝酒赋诗躲在女人裙摆下又算什么贤达?”
温县令因上次乡射一事就不喜马文才的狂傲自据,今日这黄金口小儿又来扫兴,不杀他的锐气,他便当江州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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