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熙把毛线帽子也戴好:“嗯。”
周晏京回国之后这段时间,她每次跟他说话都夹枪带棒,今天却很平和。
平和得让周晏京觉得不正常,看了她好几眼。
慢条斯理脱着大衣,一边打量她的神色:“昨天受什么刺激了,跑去一个人买醉。”
“没什么。”林语熙低头穿靴子,“己经不重要了。”
大哭大悲过一场,她的情绪好像反而变得平静了。
周晏京从来没有爱过她这件事,就像万箭穿心,几乎把她整个人打碎。
但碎裂之后,重组亦是新生。
那把深深插在她心口上的血淋淋的刀,也终于能够借机拔除。
就像一场暴风雨,摧毁了整座城市,也卷走了笼罩在城市上空多年的阴霾。
阴云散去,重见天明。
林语熙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轻松。
既然周晏京没有爱过她,那么从前她所留恋的,也就根本不值得留恋。
只不过浪费了三年时光和感情,没关系。
就当是喂了狗。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伤害她的了,从此一身盔甲,没有软肋。
林语熙推开门走出去,这几天雪停了,温度回升了一点。
她站在门前台阶上,闭上眼睛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洁净的空气,经过肺部过滤,再缓缓呼出来。
上午明媚的太阳照耀在她脸上。
周晏京看着她站在那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他还想问什么,林语熙己经睁开眼睛,迈下台阶。
“去哪,让老刘送你。”
林语熙道:“有件事拖了很久没办,今天去了结一下。”
陈嫂在楼上房间收拾完下来,正好看到周晏京进门,而院子里,林语熙拎着保温桶上了车。
陈嫂一脸懵:“太太不是要给您送鱼汤吗?您人都回来了,她带着鱼汤去哪啊?”
周晏京动作一停,转身看向外面。
宾利己经驶出院子。
周晏京神情十分微妙。
那鱼汤摆明不是给他送的。
她要去了结什么?
这词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