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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就是他跟宋知野聊天的时候。
哼。
容镜三两口将碗里的早饭吃掉,然后催促谢长时:“你快吃,我要去上班了。”
谢长时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上面显示现在是八点整。按照容镜以往的性格和时间安排,这会儿起码还得在床上折腾十分钟,而今天,他不止起床了,还吃完了早饭,想要去上班了。
看样子,昨晚真把人惹生气了。
不过,谢长时也没说什么,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他点头:“走吧。”
将人送到长华街附近的工作室,库里南的车内还未打开,谢长时偏头看向一路上坑都没吭一声的少年,忽而开了口:“阿镜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容镜瞅他。
谢长时却道:“你生气了,你没生气就该缠着我跟我说晚上早点来接你,然后去吃烤肉,但这一路上你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还一直往边上挪。”
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与容镜身体中间空出来的座位:“这么讨厌挨着我?”
怎么就上升到‘讨厌’这两个字了?
容镜虽然有点闹脾气……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闹脾气,但对于伤害人的行为他是竭力制止的,因此在听到‘讨厌’两个字的时候,果断反驳:“才没有。”
谢长时听他如此迅速的回复,狭长的眼眸深处很快浮起了一丝笑意,点点头:“嗯,阿镜永远都不会讨厌我。”
此话一出,容镜愣了愣。
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十二年前。
那时候的谢长时和现在的谢长时其实很有大区别。昌溪县有很多对谢长时友善的长辈,同样也有很多对谢长时怀有敌意的小孩。那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有点排外,见谢长时是外面来的,又长得好,成绩也好,天天被家里人叨叨着“你看看人家谢长时你再看看你”,便对谢长时有了厌恶情绪。
在发现谢长时的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以后,有几个和谢长时同龄的少年觉得很震惊,甚至在容镜某次外出时将容镜堵了个正着。
为首的是筒子楼五楼的一个男生,容镜至今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刘俊贤。刘俊贤抱着双臂,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长相稚嫩的容镜,然后轻嗤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喜欢跟在谢长时这种讨厌鬼的身边?听说他爸讨厌他,把他丢掉了,现在他还克死了自己的妈,简直就是个扫把星,你天天跟着他,小心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当时的容镜懒得跟这群人废话,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刘俊贤几人丢。
石子虽然小,但架不住那时候年纪尚小的容镜已经有很大力气,而且很有准头,每一颗石子都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几个少年的脑门上,刘俊贤几人气得上蹿下跳,但又挡不了石子,只能哎呦哎呦地跑路。
容镜见他们跑了,也不打算在巷子口多待,便转身打算回筒子楼。
结果一转头就瞧见了站在阴影处的谢长时。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他的表情应当已经站在那很长时间了。
谢长时借着微弱的日光静静地看着容镜,想观察容镜在听完刘俊贤一番话以后再次面对他时的所有细微表情。想象中的厌恶、不喜、迟疑和纠结都没有出现,相反的是,小孩在见到他以后脸上露出了与往常毫无差别的灿烂笑容,然后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