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欺人太甚!”
啪啪!这回又是两个瓶子一起落下,何安哭丧着脸跪下了。
“自你到衡州之后,就没干过一件好事,成日里惹是生非不说,还到处强抢。若是宋丞相知道有你这门亲戚,成日里拿着他的名头坏事做尽,不知有何感想。”
“女侠饶命!我再不敢了!”
齐雁来其实也不打算再扔东西了,这些毕竟都是他从别人那里搜刮来的,不算是他的宝贝,摔坏了可还不回去了。此时她又掏出何安的账册翻开:“你这账上写得,给你姐姐也送了不少东西,想必丞相夫人是能保你的。”
这时何安才真正害怕了,颤抖着声音:“这话是从哪说得,我姐姐从来没收过我的礼,这账本也不是真的。”
“哦?这上面的笔迹不是你的?印签不是你的?这也没事,要是上了公堂,自然有会看字迹的人,肯定不会冤了你的。”
何安这时候终于想明白她就是来找麻烦的,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却还要垂死挣扎:“账上的银钱,给您六成,您高抬贵手可以吗?”
“九成。”齐雁来狮子大开口,要玩就要玩大的。
“来人!放箭!”此时的何安终于露出狰狞的嘴脸,悄悄差人调来的弓箭手已经就位,朝着齐雁来的方向齐发!
好久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了,齐雁来一边闪躲一边奔跑,灵活地在房顶上跳跃,很快就逃离了弓箭的射程范围。此时只听哗啦噼啪声起,房上的宝贝在乱箭中纷纷中招,摔成了一地碎瓷片。
“真是太可惜了,都是些好宝贝呢。”齐雁来回头看的时候,一脸的惋惜。
“可玩够了?”沈砚白一直躲在暗处,由着她自行发挥,并不打算出手干预。
“还不错,好久没锻炼身手了,这机会挺好。你看到了吧?我不仅闪开了,还一手抓了一支箭呢!”她兴奋极了,眼睛亮亮的,里面充满了动人的光彩。
沈砚白微笑着点头,听着她噼里啪啦地描绘着自己的英雄事迹,就好像他没在场似的。
最近他的蛊毒似有不可抑制的苗头,他正在四处寻找顾神医的下落,可并没有收获。这位顾神医云游四方,为人看病也采集药材,如今遍寻不到,恐怕又在哪个深山采药去了。
这个噬心蛊随着心动情动,毒性会愈发增强,这也是这段时日突然加重的主要原因。他只能与齐雁来保持距离,只能对她的亲昵举动视而不见,只能每时每刻忍受着心头的疼痛,用她的笑容来止痛。
见沈砚白一直没有说话,齐雁来回头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下:“你这段时间都不太有精神,是不是蛊毒发作了?”
“若是发作了,我又如何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他心下一惊,但表面还是云淡风轻,“可能找你的那些日子太累了,风餐露宿不说,还担心你。”
虽然他的语气淡淡的,但她还是听出了浓浓的关心。齐雁来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若是需要我的血,一定要说。那么点血而已,我又不会死。”
实在是不能承受这样的触碰,沈砚白动也不敢动,轻声说道:“好。”
欠的不是血,欠的是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