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剑交出来。”
“……”
“这方圆百里唯一活着的食肉动物就是教堂后面的那只黑猫,你要这剑有什么用?”
“……”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
安托万忿忿地把一个小盅塞进刃的手心,自己则捏着块黑面包坐了下来。
“第一次你没劈下来,第二次你劈了一半停下了,按着这个进度,是不是你下回就直接劈下来了?”
他撕下一块干巴的面包,塞进嘴里用后槽牙用力地磨着,含糊不清对着男人发难:“你折了我一边的翅膀还不够,还想把它砍下来吗……你干嘛?”
看看被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盅,又看看刃。
虽然立刻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但安托万还是冷哼一声,别开脑袋,徒留男人被撇在一边,惶惶然不知所措。
在小孩回来之前,被取名为“刃”的男人只来得及从村民送来的物资里翻出蜡烛点上。小孩进门后,剩下的工作就很自然地被对方接手过去。
期间,刃怀着愧疚和心虚的心情试图帮忙,结果被小孩红着眼眶一瞪,顿时慌到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好不容易熬到小孩开了金口,却是要他交出他那把一直随身的剑。刃本心不想依从,却知道要是不交,小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就在刃还在努力动脑子、试图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时,那个温热的小盅就被塞了过来。
那是小孩从村民给的物资里翻出来的,看样子应该是个精心制作的点心。
再看小孩,只是拿了块黑面包算数,甚至没想到要给自己倒一杯水。
刃忽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会有人一边生气,一边还把手头最好的东西留给惹他生气的人啊。
他甚至还没自己腰那么高,还是个孩子。
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身体机能似乎也有所异化,但刃的一颗心却仍旧是柔软温热的。
刃空茫茫地想,如果心酸能伤人,那自己的心脏现在应该已经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