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收拾好屋子,又去菜地里收拾了一番,也差不多中午了,她洗了手就去做饭。给裴湛送饭的时候看到柳氏家大门开了。柳氏回来了。柳氏也看到了陶真,她脸上有一道疤,是上次和吴娥打架被吴娥毁了的,她是靠脸吃饭的,吴娥毁了她的脸,她恨吴娥恨的要死,还没来得及报复,暗娼馆就出事了。柳氏和暗娼馆其实没那么多勾搭,她就是认识其中一个姑娘,从那姑娘那买点药什么的,谁知道黄梦换那个贱人那么不小心,害人没成,还连累了她,差点害的她回不来,她恨毒了吴娥母女,也恨陶真,四目相对,陶真忽然对她笑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柳氏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屋子去了。送饭的时候还遇到了王三,王三接过饭说:“裴湛不在,可能一会儿再回来。”陶真随口问:“因为新来囚犯的事?”王三点头:“听说还是读书人,就因为写了几首诗,全家就倒了霉,被发配到了这里。”王三撇撇嘴:“这读书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陶真听了一耳朵也没有太在意了。她回了家,用布包了个小包裹,偷偷放在怀里跟裴夫人说她出去一趟,就往采石场走,这个时候路上人很少,大都是下工的工人们,陶真走到柳氏家门口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爬起来,首先看了看包裹,见没什么事才匆匆往里走。柳氏听到动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她眼睛乱转,好奇陶真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就偷偷的跟了上去,果然看见陶真鬼鬼祟祟的在采石场门口站了一会儿,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可惜没等到,陶真就绕道往河边走。柳氏心中冷笑,这个小贱人,肯定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次她一定要抓住她的把柄。天色渐渐暗下来,小河边就两个人影都没了,四周静悄悄的,柳氏一抬头发现陶真居然不见了。她四处看了一眼没找到,正暗自嘀咕,忽然身后有人轻笑了一声:“你是在找我吗?”柳氏吓了一跳,还没转身,忽然一股大力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往河边扯。河边都是泥,柳氏穿着绣花鞋,一踏进软泥里,一时没站稳就摔倒在了泥地里。柳氏大怒:“陶真,我饶不了你。”陶真的力气很大,又处在优势,她死死的按着柳氏的脖子,将她的头埋在泥水里,柳氏呛了一嘴一鼻子的烂泥,又难受又恶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我才不会饶了你。”陶真死死按着她的手,冷冷道:“柳氏,你不是第一次害我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肯定觉得我很好欺负。”柳氏死命的去推她的手,陶真却跟死死的按着她,就在柳氏觉得陶真要淹死她的时候,陶真就放开了她。陶真说:“当初张力差点被狼吃了,他跑出来,无亲无故怎么躲那么长时间的?”陶真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却让柳氏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冷的,浑身都在微微的发抖。“你…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陶真一步步靠近她,看着她眼睛说:“是你收留了张力,还怂恿他报复裴家的是吧!”陶真说的是肯定句。柳氏的脸色更苍白了,她没有否认。陶真皱眉。果然是她。陶真又一次将柳氏按进了水里:“你买那些药真的只是为了助兴?还是想害人?”柳氏嘴唇哆嗦,满身狼狈:“黄梦涵的事与我无关…”陶真笑着说:“我知道啊,可是背后嚼舌头,败坏我名声,让黄梦涵仇恨我的不是你?”柳氏哑口无言。陶真说的都是事实,她和陶真积怨已久,是不能善了了,意识到求饶没用后,柳氏就不在开口了。陶真又把她按进了水里……宁州城。飘香楼进来一位公子,公子出手大方,一进来就要了不少的姑娘。老鸨看他堵着半张脸,猜测可能是瞒着家里人第一次来玩的公子哥,便热情的招呼:“公子有没有看上眼的姑娘?”公子摇头。老鸨说:“那奴家就给公子推荐几个了!”几个姑娘被带了上来,各个貌美如花,扭着水蛇腰笑嘻嘻的看着公子。公子一个个看过去,都不满意。“我想要…”他犹豫了下道:“就是看起来很像良家妇女的。”客人们需求都不一样,老鸨会意,又带上来几个,公子还是不满意。他皱着眉。老鸨也有点为难,公子已经起身:“我去别处看看好了。”眼看要到手的鸭子,哪里有让他飞了的道理,老鸨拦住公子道:“公子喜欢什么样,让她们扮什么样就好了…”话音未落,公子已经往外走,下楼的时候余光看到楼梯口不远处站着一个姑娘,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眉眼间有些悲伤。公子停住脚步:“那个是谁?”老鸨一看那姑娘,就有些为难:“公子,那个恐怕不行。”公子皱眉,锐利的眼神不善的盯着老鸨。老鸨虽然喜欢钱,可是她也知道规矩,不会坏了自家的招牌,只好实话实说:“她不干净。”公子哥嘲讽的笑了笑。他只露出一双眼睛,可老鸨觉得他一双眼睛实在是生的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真真的比女人都勾人。“她不是那个不干净,她有病…”老鸨装模作样的说:“她是个苦命的,爹娘死了,被叔婶卖到这,我们也花了不少钱调教她,本来以为她能多赚钱,谁知道她看上个过路的书生,她以为那个书生是个好的,谁知道这男人哪里有真心的…”说到这老鸨谄媚的笑了笑:“我不是说公子你…”见公子哥没生气,老鸨才说:“她为了书生拒绝了不少客人,那书生说要替她赎身,可转眼就跑了,后来才知道哪里是什么书生,就是个街上的二流子,装有钱人骗她的,她什么都没落着,还被那畜牲给染了病,咱们楼子最看重这个,有病的姑娘是绝对不会推给客人的。”老鸨一副很有职业道德的说。公子哥盯着那姑娘看了半晌道:“我就要她了。““啊?”老鸨看二百五一样看了眼前人一眼,心想这年头有钱人的爱好这么奇怪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她懒得想那么多,既然客人自己点,那就是客人的问题了。因为姑娘有病,老鸨还给便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