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她跟温长龄第一次见面,是七年前,在三十三层的图书馆楼顶。
两个少女,在跳楼自杀的路上相遇了,场面很古怪,两人都愣愣地看着对方。
当时是温长龄先开的口:“你为什么不想活?”
庞子衿说:“有人不让我活。”她问温长龄,“你呢?”
“我想去见我弟弟和妈妈。”
一起跳好像有点诡异,死后还可能要被揣测关系。
温长龄就问庞子衿:“你先跳还是我先跳?”
“我先吧。”
庞子衿往前走。
温长龄等了几秒,过去拉住了她:“可是我也想先跳。”
庞子衿回头,看到了温长龄的胳膊,上面缠着绷带。那个时候,温长龄有轻微的自虐倾向。
很奇怪。
那一刻她们默契地有了一样的想法,自己不想活,却想救另外一条生命。
于是温长龄提议:“要不今天我们都别跳了?”
“好吧。”
那一次,她们都没跳。
大概六个月后,她们第二次见面,在公共卫生间,庞子衿被三个女人摁在隔间的墙上,强制给她注射DP。
温长龄捡起旁边的拖把,把那三个女人打了,当然,她也受了不轻的伤。
温长龄似乎知道她的遭遇,主动提议:“你如果想转学的话,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帮我。”
她也很诚实,说出了她帮忙的目的:“要还的。”
“我记住了。”
现在回想起来,估计那个时候,温长龄就开始未雨绸缪。庞子衿并不觉得自己被利用了,相反,她很感激当初温长龄拉了她一把。
温长龄走了,去谢商那里。
庞子衿看向舞台,谷易欢在跟台下的女孩们互动。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跟温长龄在马革里的沙滩啤酒节上还见过一次。
那次,谷易欢也在沙滩上。
“出门在外,遇见老乡不容易,帮个忙吧。”
“好啊,你说。”
“那个、那个……你内衣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自己看啊。”
谷易欢被吓得不轻。
“弟弟,你还小,不能玩大人的游戏。”
庞子衿旁边的同伴喊了温长龄一声:“Ling。”
温长龄过来,看见庞子衿目光专注,正在看谷易欢。
“你认识他?”
“嗯,是个傻子。”
傻子玩游戏又输了,在唱歌,声音隔老远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