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温长龄仰起了头,滚烫的眼眸看着灯光,极度沉迷混乱里,却依旧有一丝微末的清醒。
谢商在最情浓的时候,问她:“长龄,你爱我吗?”
她闭着眼睛,抱紧他。
“你爱不爱我?”
“爱。”
动心又如何,她的世界里除了爱情,还有其他很重要、重要过生命的东西。
温长龄不喜欢欠人,谢商为她添了一道伤疤,那她还他一个愿望。
【谢商,从现在起,我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只不过,她定好了期限。
十一点五十五分,酒吧的卡座里依旧满座。
“今晚最后一首歌,送给我朋友,他今天生日。”台上,谷易欢举起手,手腕上的彩带飞扬,他高喊,“祝他生日快乐,得偿所愿。”
架子鼓最先响起,然后是贝斯,一首改编的生日歌把气氛推向了最高点……如果主唱不开口的话。
卡座里,一位男士这样评价:“这个歌手缺了点意思啊。”
男士是Pamdow公司总经办的员工。
今天总经办给新总经理举办“迎新”,新总经理上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前阵子Pamdow因为香水事件名誉出现危机,这些天事情才妥善处理完,于是部门组织了聚会。这已经是第三轮了,吃完饭,唱完K,最后蹦迪,完全是年轻人的玩法,因为新总经理年纪轻。
有女同事接了话:“音色挺好的,就是唱功不行。”
在场有个同事是澳汀酒吧的常客,“他是酒吧老板,听说是个富家少爷,开酒吧就是为了当歌手。”
最开始展开话题评价的那个男同事口吻有几分贬低嘲讽的意思:“歌手的门槛这么低吗?”
一直没说话的、这群人里最年轻的总经理突然说了句:“他以后会火。”
总经办的员工们都朝老板看过去。
庞子衿看着台上,骨相美人,很扛得住酒吧的灯光,她笑说:“因为有人会捧他。”
男同事表情很懵逼:“啊?谁捧他?”
“我啊。”
男同事尬笑:“庞总真会开玩笑。”
庞总没开玩笑呢。
庞总这么晚还在跟员工应酬喝酒,为了什么,为了收买员工,好让他们卖命,给她赚钱,赚够钱了,才能捧歌手,不是吗。
谢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五点五十八分。
他起来,去浴室。浴室的灯亮着,门敞着没有关,温长龄听见脚步声,转头望向门口。
“我吵醒你了吗?”她身上穿着谢商的睡衣,不合身,裤脚垂到了地上。
谢商过来,蹲下,给她把裤脚挽好。他站到她身后,单只手绕过她的腰,自然地低下头,亲吻他之前留在她肩上的痕迹:“我本来就没睡。”
洗手台上放着一盒药,温长龄在拆药盒的包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