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
看着剖面处还在往外喷血的尸体,现场成员国代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齐齐熄灭了这个念头。
耶格尔环顾周围,被他目光触及的代表全部恭顺的低下头。
见到这一幕,耶格尔无声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前方挥了挥手,凝滞的队伍再一次动了起来。
盟军之所以好拿捏,和底层士兵没有多少关系,真正原因在于他们的指挥官和高层。
如果有人能把盟军骑士团拧成一股绳,圣教国绝对不敢如此嚣张,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悍然袭杀代表。
但问题关键是没人能把这股力量聚集在一起,掌控他们的各国高层,全是一帮“利益大于天”的短视之辈,顺风仗时,追的比吃屎的狗还勤快,一天陷入了逆风,各个都想保存实力,不想出人出力。
再加上彼此之间矛盾重重,所以便造成了圣教国随意拿捏盟军成员国的画面。
归根结底,还是盟军高层没把广大底层士兵当人看待,只把把他们当成了一纸冷冰冰的数据,傲慢行为带来的后果就是两个群体彻底背离。
身后的盟军骑士看见了自家将领被杀,但却没有一个人去带头组织反抗或者为将官报仇,所有人就那样站着,面面相觑,等着其他人出来扛起大旗。
但结果是圣教国人都走了,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看着渐渐拉开距离的队伍,盟军骑士出现了一阵骚动,这些职业士兵还不晓得圣教国已经放弃他们,这会还在疑惑为什么没有军令传过来。
身后的尖啸声越来越近,那如同银河般璀璨的阵列也已经来到了自己头顶。
盟军骑士虽然未曾直面过狼蛛傀儡,但也从溃败逃回来的友军口中获知傀儡军的强大,知晓不能呆站在原地,于是依循本能追了上去。
事发前应该也获得警告,盟军骑士团的队列也非常分散,明显就是防着傀儡军从空中发起进攻。
不过盟军小瞧了傀儡军的能耐。
和平时期下,傀儡军想要完善一款武器,至少需要花费一年或者数年的时间去收集大量实验数据,然后通过这些数据,进一步的优化武器性能。
而在战争时期,傀儡军最不缺的就是数据。
根本不需要人工去收集测试材料,战场上到处都是测试目标。
一个炼金炸弹丢下去,对辅兵的伤害、对职业士兵的伤害、对职业者的伤害,然后还有范围致死率等等,数据一下子全部出来了。
在这样高效的环境下,热武器迭代速度就和坐了火箭一样,蹭蹭蹭的往上冲。
。。。
马蹄翻飞出连绵的虚影,溅起的黑泥在地面形成了一道黑雾,远看就仿佛战马踩在黑云上一样。
明明已经提速至冲锋状态,但盟军骑士仍旧疯狂的甩动着马鞭,战马后屁上布满了血淋淋的伤痕,长嘶一声比一声悲怆,口鼻喷吐出白雾与飘落的雪片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幅仓皇逃窜的画面。
最后列的骑士频频回头,他嘴里还咬着一个青铜十字架,冷风中还能听到一道模糊不清的呢喃。
“主啊~您最忠实的信徒恳求您降下福瑞,庇护我。。。”
迎面吹来的冷风还未渗入铠甲缝隙,铭刻着爆炸就是艺术字样的航弹便拖着璀璨尾迹从黑暗的天空中落下。
低声祈祷的盟军骑士还未来得及说完最后祷词,视线便被火焰吞没了。
地面上盛放出了夺目的光芒,就像划破天穹的流星在半途猛然碎裂,释放出来的火光,比已经隐没的耀阳还要强烈!
耶格尔没有回头看,他机械式的挥动着马鞭,奋力往前跑。
周围是被各色能量光盾包裹的职业者,他们随便拿出去一位,都能在某个小国闯出名头,但眼下却和丧家犬般,夹着尾巴满眼惊恐的往前冲。
气浪从背后袭来,周围的空气就仿佛泼入炼钢池的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蒸腾。
耶格尔感觉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了,吸进来的空气都带着强烈的灼烧感。
胯下鹰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耶格尔低头瞄了一眼,发现坐骑翅膀上的羽毛被引燃了,白色火焰顺着整齐排列的鸟羽向上蔓延,这会已经触及到了皮肤。
当白焰接触到肉体那一霎,耶格尔听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油炸声。
就仿佛一个烧得通红的铁球,被丢到了黄油块上一样,不断发出滋啦的爆响声。
“老伙计,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到了。”耶格尔挠着鹰马的脖颈低声道。
胯下坐骑似乎听懂了,强忍着剧痛继续扇动着翅膀。
大地被白焰和烟雾所笼罩,到处都是痛彻心扉的惨叫,盟军骑士濒死前的凄厉哀嚎,深深的刺激着盟军士兵。
不论是职业者,亦或者是脱产的职业士兵,在将天空都给染红的饱和式打击下,战斗意志都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开始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