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失策了,竟然忘了把自己的脸色涂的黑一些。
那老鸨傲慢的问道:“公子这是来听曲儿啊,还是来长见识的啊!”
方雪琴在她面前站着,毕竟体量只有几乎一半,显得气势实在是弱了许多。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壮着胆子说道:“我想同你谈点事情。”
那老鸨用困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心里暗自揣测着,这人莫不是哪个高官派过来谈判的。
便留下一句:“跟我来房间里去。”
就转身领着两人进门,大堂内十分热闹,喝酒的跳舞的舞琴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方雪琴小心的提着自己的衣服,免得被时不时泼洒的酒给溅到。
瞧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老鸨带着她上了二楼,嘴角闪现出嘲讽的笑意。
拐角到了一处稍微僻静些的地方,才进了房间里去。
等到门再关上,这楼里的吵闹声便完全给隔绝在外。
老鸨坐在椅子上,二郎腿轻轻翘起,双手叉在胸前,一副问事的样子:“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派你来找我的?”
方雪琴环视了一周,心知这老鸨看不起自己,可兜里的银票不就是自己的底气么?
她捏了捏自己胀鼓鼓的荷包,鼓起勇气说:“我要买下你这春风楼,你开个价吧。”
她说出话的时候,太紧张,以至于都忘记了要隐藏自己的嗓音。
那老鸨猛然从椅子上起身,迅速掀起她小手臂上薄薄的衣袖,上面一颗红色的守宫砂格外显著。
她眯着眼睛,有些生气的说道:“哪家来的小女娃,竟敢戏弄我。”
方雪琴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脸色也冷了些:“你管我多大,你这楼要开多少钱能卖?你出价,我给钱,就是这么简单。”
“呵”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着转过头去,嘲讽道:“你知道我这楼得值多少钱吗?就在这里狮子大开口。哪里来的,赶紧给我回哪里去。”
方雪琴也不怯场,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老鸨瞥了一眼,便见到上头写的一千两银子,再仔细翻下去,发现足足有五千两。
她眼睛闪了闪,警惕的问道:“你一个小娃,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说,是谁叫你来的?”
方雪琴镇定自若:“没有人叫我,是我自己来的。你开个价吧,我都买得起。”
老鸨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嘲笑到:“我这楼啊,不卖。你一个姑娘家,开口闭口的就要说这些,也不怕笑话。”
方雪琴皱着眉头,难道就因为自己现在是小了些,就这样将她拒之门外?
她有些着急,说道:“你只管开价就是,我都能出的起,绝不反悔。为何这样上好的生意你都不做?”
老鸨嗤笑一声,起身去将门给打开,脸色冷了冷:“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不是给你这种大小姐来体验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