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一令人窒息的距离却还在逼近,轻叹着说:“早上分明打了招呼,叫王妃等本王处理完国事再走。王妃为何如此心急?”
逐渐的压迫感逼的方雪琴不断的埋着头,退无可退的时候,她这才硬着头皮:“妾身应该等着王爷的。”
“呵”头上传来一阵轻笑声,像是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似的。
就这样终于侧开了身子,方雪琴也终于感觉到围绕在周围的压迫感消失了。
她正如释重负一般的长长缓出一口气,随后头上却感受到了一阵温暖的压力,正是秦天一伸出手来轻轻在她的头顶摸了摸。
头顶上的花冠和发钗数不胜数,他便只用几根手指头伸进了发根轻轻摸了摸,伴随着一阵轻笑声,他淡淡的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即便是父皇的事情再紧急,便也一定会抓紧过来的。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应当只管同本王商议着处理才是。”
手被放了下去,他认真的目光投了过来,低声说道:“今日你孤身入了敌营,难道不是差点被那群人压的手足无措?”
方雪琴有些沮丧,尽管她再不想承认,但是今日要不是秦天一及时的出现了,事情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她有些懊恼的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说道:“我不过才离开了方家三日罢了,母亲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我回来,分明早就是王妃的身份了,却依旧不能为母亲主持公道。我当真是愧为子女。”
秦天一看过去,透过昏暗的一盏烛光,她的脸明明暗暗的迷糊不清。
只是身上淡淡笼罩着的一层悲伤的氛围,叫他格外能够感同身受。
他隐约之间像是看到了那个心里一直藏着的,小小的自己。
即便是如今高坐在王爷的宝座上又如何?已经去世了的母亲,也再也回不来了。甚至每日还要对着自己的杀母仇人叫母亲。
这世间的苦难,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想到这里,他脸颊两侧的轮廓都绷紧了,自己已经体会过的痛苦,绝对不会叫方雪琴再体会一遍。
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他冷冷的说:“既然如此,那梁氏已经不能留下。至于方智姠,再过几日便要送出府去嫁人了,构不成威胁。”
越王府到了,他便又扶着方雪琴下了马车。
两人走在路上,前头四个仆人提着灯笼。
方雪琴轻声开口:“如今梁忠宇是状元,日后应当会受到重用,必然是父亲以后的一大助力。要是我在此时出手,恐怕会酿成恶果。”
秦天一脚下的步伐却不停,冷声说道:“既然那梁氏狠毒至此,敢在方将军眼皮底下下毒陷害方夫人,你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抿了抿嘴唇,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方雪琴半晌才说道:“今日我已经提醒过父亲,如今梁氏母女恐怕已经被关押着,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要是如此就叫她死了,我还真的有些不甘心。此事,我会在看着办的。”
“何事?”秦天一的气息却突然冷冽起来,冷声问道。
在这一片黑压压的地方,方雪琴还只当是他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