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有悔恨、有痛苦、有愤怒。
他紧咬着牙关:“你分明可以守着秘密一辈子都不告诉朕!为何!”
为何又要现在说出来叫他如此痛苦!
皇后嗤笑一声转过身来,眼底分明有伤痛,却还要不得不故作坚强:“皇上,臣妾从前爱您,敬您。所以才背负了这么久您的憎恨。”
她俯下身来,眼底有失望和几分的冷漠:“可这么多年来,您可曾正眼瞧过楚儿一下?若是因为臣妾这莫须有的过错,却偏偏还要楚儿来承担,那臣妾可就做不到了。”
皇帝看着她,眼底晦暗的光亮闪烁。
皇后站直了身子,冷着脸说道:“臣妾知道,如今辽国太子来访。必定会在他到达京城之前选出我们这天朝的太子来。当初皇上一心想要辅佐越王为太子,臣妾心里便是为了您心里那个死人吃醋,这才处处同您作对。”
“这些年,您不就是因为此前玥儿的事情,憎恨臣妾,连带着也不喜欢楚儿么?如今事情真相已经大白,您便也不必再因为不存在的过错来惩罚楚儿。臣妾倒也不求别的,只是求皇上,能在太子的人选中,将楚儿和越王同等对待。”
空气里安静了一阵,皇后看不到皇上的表情,她也不想看。
随后抿了抿嘴唇,她冷声说道:“若是立楚儿为太子,那我们李家的所有人,从此便都是为了皇上您服务的。毕竟……楚儿是您和臣妾的亲生骨肉。再者,楚儿从小便刻苦努力,他自然也值得这个位置。”
临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后叹息一般的声音传来:“斗了十几年了,臣妾,也乏了。若是能够安稳的过个后半辈子,倒也是好的。”
她昂首挺胸的走出大殿外,还未下了楼梯,便听得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东西掉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皇上大怒,无人敢拦着。
竟然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这大殿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摔了个干净,若是书本卷轴还好说,这摔了还能捡起来。
可眼看着那些珍贵的古董瓷瓶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倒是叫公公在一旁看了十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明日的早朝,自然也就取消了。
太阳方才从远方露出了一抹亮色,方雪琴便一路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
院子里剑的碰撞声霎时便停止了,秦天一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回去多睡一会儿?”
方雪琴皱着眉头:“按照王嬷嬷交给我的规矩,现在起来可早就算是迟了。若是在有婆家的夫家,恐怕婆婆早就该来数落我了。”
说着,用手轻轻掩住,打了个哈欠,一边迷迷糊糊的说着:“虽然我到现在也还没有睡醒。也不知道王爷是哪里来的如此好的精力,竟然能够日日早起。今日好不容易不上朝了,竟然也不多睡一会儿么?”
秦天一将剑扔在一旁,冷冽的脸上带了几分柔和:“我这是早就习惯了。毕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身,你哪里比得。”
说着,瞧见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便试探性问道:“现在还早,王妃要再回去睡一会儿?到了时间本王叫你,我们一同去郊外赏花。”
方雪琴有些无奈,却又不好明说:“我倒是想睡的,可是……”
院子里孤零零的立着个白色的木头,这木头原本就是个方形的块,却在秦天一一早上练剑的功夫下,如今已经初步形成了个人的模样。
方雪琴便是用下巴指了指这木头,言语间颇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