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游根不愧是鬼郎中的第一弟子,在治疗外伤方面很是在行。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的小臂、后背、以及大腿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刀伤,郝游根用极为熟练的手法给我进行了缝合和包扎。
一切都处理完了之后,郝游根从他那个药箱子里面翻出了一片黑色的药片递给了我,笑着说道:“小胡爷,把这个吃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手里的药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郝游根笑道:“这是消炎药。”
我皱着眉头问道:“消炎药?我身上又没有什么炎症,我吃这个东西干什么?”
郝游根笑道:“我刚才听许二爷说,上午攻击你的那些家伙大多是来自苗疆蛊门一脉,我担心那些家伙在刀上做什么手脚,所以以防万一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那刀上没有蛊毒,这药也可以防止小胡爷你伤口感染,顺带着还能减轻你伤口的疼痛。”
听了这家伙的话,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药,虽然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叹了口气接过了那片药,扔进了嘴里,接着一仰脖将它咽了进去。
郝游根见我吃完了药,便朝我拱了拱手,说道:“小胡爷,那您先休息,我去看看院里躺着的那些长辈。”
我说道:“郝兄,这次真是辛苦你。等这件儿过去,我找你……我找你……”
说也奇怪,我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便的模糊不清起来,紧跟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困意袭来,两个眼皮就好像是灌了铅一眼的沉。
再后来,我只觉得自己头一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有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刮过,让我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颤。
“谁把窗户打开了吗?京城九月份的天儿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冷?”我心里暗骂道
心里骂完了之后,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本想喊许叔让人给我拿一床被子,可就在这工夫,我突然发现我自己早已就不再一元斋“易安”厅里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此时我竟然躺在一个不知名村子的地上。
睡意下一子就这种惊恐的情绪驱散,我几乎是一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并不算太大的村子,村子里面往多了说也就七八户人家,它们被一道半人高的栅栏围在里面,我正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是这村子的正门,那地方有一个牌坊,不过由于天色太黑,我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正门牌坊再往前不远的地方有一颗四人粗的大槐树,风一吹沙沙作响。而离着树不远的地方是一条河,河水不算太宽,但水流很急,哗哗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听起来总有些不舒服。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被人弄到什么地方来了?”我心中暗骂了几句后,便开口喊道:“有没有人?我说,这儿有没有人?谁能出来搭个话?谁能出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可让我意外的是,无论我怎么喊,在这漆黑的夜里面我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我自己那若有若无的回音。
整个村子就好像完全是一个无人的鬼村,又或者,自打天地开创以来,它就一直是这样默默的矗立在这里。
黑暗,不断的侵蚀着这片村子,也不断在蚕食我的内心,我的手脚有点开始发凉。
我虽然在部队的精英特战旅里面磨练了三年的时间,自认为自己的心智已经坚硬如钢铁,可当我真的面对如此情形的时候,一颗心仍然跳到了嗓子眼。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必须冷静下来,这样才能找到线索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
我不断的给自己心里暗示,过了很久,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缓和了一些,这才睁开眼睛。我先是抬头朝天上望了望,发现天空中乌云密布,只有偶尔一丝月光从里面透出来,像是希望,又像是老天爷对弱小人类的嘲讽。
“有云必有雨!我得抓紧一点时间,待会儿这地方要是下起雨来,那我可就更别想出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之后,便大步朝村子正门的牌坊走了过去。
牌坊距离我不远,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没脚步便到了。
这牌坊十分简陋,只是用两根竹子支起来一块木板子而已,我抬头看了看,牌坊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碧螺村”。
我皱眉自言自语道:“这碧螺村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而就在我诧异的这会儿工夫,原本湍急的河水突然开始变缓,紧接着一股好似金属摩擦瓷器时发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随着“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原本变的平静的河面开始突然冒起大股大股的水泡,婴儿拳头大的水泡从水底迅速升起,到达水面上之后“啪”的一声炸裂开来。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