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小津帆睡着了。
乔时宴替孩子盖上小被子。
直起身子时,他像是不经意地说:“把你哥送出去了?”
孟烟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于是她也没有隐瞒,点头说是。
乔时宴倒没有说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洗过澡,身上只着一件雪白浴衣……松松地挂在纤白的身子上,倒也显得有几分香艳。
乔时宴忽然说:“从前,你身上来例假,从不会穿白色浴衣。”
孟烟揪紧衣裳。
她怕他怀疑,随口找着借口:“刚刚津帆哭闹,随手拿了一件。”
乔时宴望着她的目光,太过深邃。
里面有她,难懂的东西。
她怕他兽性大发,但或许是顾忌着津帆才睡下,又或许他被外面的女人喂饱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走进浴室冲澡。
……
清早,乔时宴醒来。
枕边的女人,早就不在,只有一缕淡淡的洗发膏的香味。
楼下,倒是传来女人的喁喁私语,十分温柔。
庭院里,一夜之间,那些垂丝海棠忽然早早绽放,满园子的淡粉,看着娇嫩,还有那淡淡香气,都在诉说着春天的提前到来。
孟烟抱着小津帆。
她摘下一枝海棠花,让小津帆闻,她让小津帆记住这个味道。
那样,每年海棠花开的时候。
津帆会想起,有妈妈陪伴的日子。
二楼的露台,乔时宴靠在栏杆处,静静地注视着。
这一幕很温馨,几乎抚平他几年牢狱的愤慨,也差点儿磨平他丧父的无力感……这样的温情,几乎将他骨头泡软,让他想沉溺在温柔乡里。
妻儿在侧,多么美好!
人生足亦。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卧室的床头柜上,他的手机持续响着,乔时宴蹙眉,转身进了卧室接电话。
电话是私家侦探打来的。
那人简短道:“乔总,孟燕回并未去瑞士。”
乔时宴表情微冷:“他去了哪?”
那人犹豫一下道:“暂时,下落不明!”
“继续查!”
乔时宴挂了电话,他修长手指轻抚手机,方才泡软的心肠,再度硬起来……
他待孟烟,很冷淡。
他不再像在香市那样,缠着她做那个事情,他每晚回来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