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就哭的谨小慎微,若非实在熬不下去,也不至于崩溃至此。
褚朝云贴着后墙尝试起身,总觉得腿脚绵软无力,她算是理解了方才姐弟二人“爬来”的行为了。
更多的记忆她实在没有,只记得三婶带着他们进城后,借口口渴去茶摊饮茶,再往后,她就像喝酒断片一样,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褚朝云这般想,手指抠着土墙艰难起身,又因支撑不住而栽倒在地,指甲劈断刮出血痕,痛的她嘶嘶吐气。
褚郁急的想要扶她,褚朝云胡乱撩开挡脸的碎头发,只得又靠坐回去。
旁的一名女子看不过眼,终于出声提醒她一句,“妹妹别白费力气了,药效未散,想逃是逃不出去的。”
“姐姐还知道更多的事么?”
难得寻到个明白人,褚朝云一脸希冀的看向她。
女子轻点下头,低声应道:“也不算知道很多,我家乡遭灾父母双亡,本借住在大伯家中,奈何大伯家中困顿,他们便把我卖过来换些粮食,只是我实在不甘,路上想逃时就被这伙贼人给灌了药……”
褚朝云诧然,紧跟着又问了几人,便惊觉这一行人倒是各有各的来法。
不过多数人都知晓自己到此的因由,也就他们姐弟三人,算是囫囵着被拐过来的。
数个时辰后,有包着幞头的大汉提着木桶进来送吃食,发霉酸硬的馍挨个丢到脚下,在满是泥泞的地面打了个滚,大汉便又拎着空桶走了出去。
褚朝云捡起滚落到眼前的馍,嗓子眼拉拔着疼。
高材生毕业,大厂奋斗几年好容易攒够首付,去缴费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乔迁喜宴还没办,睁眼第一顿饭竟然是个馊馍!
她招谁惹谁了。
褚朝云愣神之际,手里的馍就被人拿走了,褚惜兰扒掉三只馍的那层硬壳,将偏软的部分递回给她和褚郁。
褚惜兰木讷的嚼着那堆硬壳,泪无声陨落:“都怪我,要不是我硬拉着你们进城,也不会着了三婶的道,全都怪我……”
褚朝云望去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想来原主体弱,受不得折腾已经先去一步,这才被她给占了身体。
褚朝云不是原主,不好妄断原主是否怪罪褚惜兰,她将手里的馍塞回一个,只低头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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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后,大汉赶早来送吃食时,昨日露了一面的老妇也跟来了。
有恢复了半晌力气的男子想逃,大汉丢开食桶,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那人便是狠狠一通毒打。
离门最近的女子趁空想跑,大汉却只是将其捞回,丢给那老妇处置。
褚朝云注意到,大汉的鞭子并没打算往女子身上落,而那老妇也只是对着女子隐晦的腿根处,用力掐了数下算作惩罚。
老妇嫌弃的踢了女子一脚,起身时,居高临下看向他们。
掐尖的嗓音细且刺耳,几番言语倒是讲清楚了他们的去处。
“李婆子我只管收人和教授之事,你们的来路我没兴趣知晓。今后上了船,各自干好各自的活,我省事,你们也能过的松快些。若是不老老实实的听话,中途折了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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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告诫你们一番,威逼利诱伤不了我,你们最好也别作那大死!!”
话毕,屋内鸦雀无声。
褚朝云捏了捏身下布裙,试探着开口:“上船?去哪?”
李婆子哂笑,轻瞥她一眼:“如今药力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吃了饭,姑娘们就跟着我走,男子们跟着赵大去码头,多余的话,等到了地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