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可能说的,陈戊是谁,岂能认输!
纪鸣德缓步行在长廊里,风吹着檐下的灯笼肆意摇晃,一颗心沉了又沉,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憋闷得难受。
蓦地,腿上一紧。
纪粱忽然抱住了他的腿,仰头瞧着自己的父亲,“爹。”
纪鸣德如同被针扎一般,下意识的疾退,掩不住面上的厌恶之色。
奈何纪粱没站稳,登时扑了个狗啃泥,一声尖叫过后,磕得嘴皮子破裂,满嘴都是血,瞧着甚是瘆人。
“公子?”行风快速跑过来。
只是走开一阵,没成想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公子?”行风急忙将人搀起,乍见着纪粱满嘴的血,当下愣了愣,“大人?”
纪鸣德虽然不喜欢纪粱,但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带他去找大夫。”
“是!”行风当即抱起纪粱,快速离开。
纪鸣德扶额,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一前一后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着实让他有点应接不暇,免不得心乱如麻。
回到偏房,纪鸣德倒头就睡,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
直到天都大亮,他才幽幽醒转。
“大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外头传来家奴的声音,纪鸣德裹了裹后槽牙,“知道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是真的心力交瘁。
开门的瞬间,外头的光亮刺得他睁不开眼,有那么一瞬的晃神。
“大人?”行风在外头行礼,“您没事吧?”
纪鸣德揉着眉心,“无碍,准备得如何?”
“卑职已经办妥。”行风低声开口,“哦,公子也没事,大夫说,就是磕破了嘴皮子,很快就会痊愈。”
前面那句,是纪鸣德想知道的。
后面那句,纪鸣德压根不关心。
今日虽然不是晴空万里,但只要不下雨,都是好天气。
百里长安立在门口位置,紫岚匿于门后。
四下无人,安静无声。
“如主子所料,陈戊被丢进大牢,好一顿收拾。”紫岚只觉得解气,这可比杀了他,要痛快得多,“行风让人埋伏在菜市口附近,还放出消息,贴出了告示,捉拿窃盗府衙的贼人同伙,于今日的午时三刻,处斩陈戊!”
百里长安摩挲着指关节,目色平静的望着外头,“纪鸣德也不算太蠢,还知道……引蛇出洞!”
“主子,咱要怎么做?”紫岚问。
百里长安勾唇,眸色魅惑,“看戏。”
一条大鱼放出去,引出来的兴许是各路人马,这戏可真是好看极了,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她很想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人窝在陈戊的身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