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风掠过,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离秋心已经被人带上了屋顶,那轻飘飘的感觉,失重的惊悚,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死死的捂住嘴巴,免得不慎发出动静,惊扰了底下的官军。
看着那官军行进的方向,隐约好似林清轩的宅子。
“出了城之后别回头,林中有一辆马车,有多远走多远。”黑衣人仔细交代,“记住了吗?”
离秋心狠狠点头,“记住了!”
“抱紧!”
“是!”
不管这九州府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改变,都跟她没关系了,她只想远离九州府,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再也不沾染这等腌臜之事。
至于纪鸣德……
有些缘分纠缠了太久,便成了孽缘,如今也该是到了斩断的时候。
林清轩是真的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闯进来,且是纪家的人,一个两个的怒目圆睁,好似他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以此番被逮个正着。
事实上,林清轩的确有些心虚,但明面上还是得摆足了架势。
“放肆,尔等擅闯本官府邸,意欲何为啊?”林清轩咬牙切齿,“都给本官滚出去!”
人都进来了,哪儿有滚出去的道理。
火光缭乱,双方僵持着,战事一触即发。
“林大人!”纪鸣德从人群后面,缓步走出,缭乱的火光倒映在他的面上,让眼中的狠戾变得更加清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血淋淋的人,被丢在了林清轩的跟前。
王胜心头一紧,当下扭头望着自家大人。
主仆二人眼神一交汇,林清轩便明白了这意思,倒是没想到,手底下人这般没用,这就被抓住了?
蠢货!
真是蠢货!
“这人不陌生吧?”纪鸣德负手而立,“林大人不清楚,身边的人应该很清楚,送了这么个东西进我知府衙门,时时刻刻为你们打探消息,可真是费心得很!”
林清轩深吸一口气,“本官听不懂纪大人的意思,这人既是知府衙门的人,那便是你的人,这空口白牙的诬陷,一点都不好玩。”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若是林大人还是如此固执,死活不肯承认的话,可就别怪本官不念同朝为官的旧情,到时候磕着碰着的,您得多担待!”纪鸣德的脸色沉得厉害,可见这一次是动真格的,压根就不是走走过场而已。
林清轩虽然也带了人,可他很清楚这是九州府,说白了,他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蹦跶,如果不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只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纪鸣德,什么都干得出来……
“纪鸣德,你这是要撕破脸?”林清轩知道,此刻只有咬死不松口,才能有一线生机,“本官好歹也是漕运都御使,你敢!”
纪鸣德默默的拔出剑,“把账册交出来,否则……你会知道我敢不敢!”
那些账册,是所有的证据所在,南兆九州依附于纪家的官吏的身家性命所在,如果不拿回来,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