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漆黑的墓室,便是长长的甬道,一路往前走,总算在正前方的位置,找到了一件类似于放置闲置物的墓室。
「坐好。」祁越搀着金陵坐定,用火折子将边上的灯盏点燃,其后往石桌上挪动了一下,方便他看得清楚一些。
金陵弯着腰,垂着头,「很严重吗?」
「方才太黑,只顾着上药,没瞧清楚,现在我仔细看看,你别乱动。」祁越低声叮嘱。
金陵此番倒是显得很乖,一动不动的由着他,轻轻扒拉着她后闹啥的发髻,只是偶尔有些发丝撕扯,疼得她嘴角直抽抽。
「若是疼,你且说一声,我动作轻一点。」祁越目光凝重。
金陵不吭声。
借着光亮,祁越看清楚了。
金陵的后脑上被石台一角刮出了一条细痕,这会虽然止住了血,但瞧着颜色浓沉,委实有点瘆人。
「所幸伤口不深,没有大出血,可还有什么别的症状?」祁越问。
金陵低低的应声,「没有,就是有点疼,有点头晕目眩的,没有别的感觉。」
「可得仔细。」祁越仔细的将她发髻拢好,「现下虽然没有再出血,但如果你觉得不适,定要说出来,千万别忍着。」
金陵点点头,「你说我怎么就这般倒霉呢?每次都磕着脑袋,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上回好歹只是一个包,这会竟又是一道血口子。」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既是让你忘记,必定是有让你忘记的缘由,也许是想让你重新开始,有另一种人生,过另一种生活。」祁越意味深长的开口。
金陵有点头晕,暂时不想离开,二人便在这里稍坐一会,「另一种生活?那又是怎样的生活?你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认识一人,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祁越开口,「可她一点都不快乐,她活在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之中,不是为自己活的,是为了别人。有时候,我真的想让她为自己活一次,可惜宿命使然,她没机会。」
金陵转头看他,「你说的是我吗?」
「你觉得会是你吗?」祁越轻嗤。
金陵瞧着自身,想来也是,若真是自己,肯定会有人来找她,怎么可能至今无人动作?
「你到底认不认识我?」金陵问。
祁越道,「见过一面。」
金陵白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你最好说的实话,若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我,看我不撕了你,且叫你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