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祁越抬眸瞧着天边月。
天边月,也是心上月。
云掩朗月,只是暂时的,终究还是有云开见月的那一天。
「阁主?」探子悄然落下。
祁越回过神来,「如何?」
「这些人在墙外头驻扎,暂时没有动静,那位副将大人似乎交代了底下人什么,那人已经策马离开,属下便派人尾随,暂时还没有消息转回。」探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祁越颔首,「知道了。」
探子行礼,快速离去。
派人回去了?
刘鲤这是派人去给王敬德送信?
还是私底下,给别人传送消息呢?
是敌是友难分之前,万事都必须小心谨慎,毕竟百里长安就在这里,若是她有个好歹,整个大昭天下都会因此动荡不安。Z。br>
彼时,天下大乱……
夜色沉沉,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晨起,刘鲤便进了门。
相较于昨夜的鲁莽无力,今儿的刘鲤倒是懂事得多,见着祁越的第一时间便是毕恭毕敬的行礼,眉眼间凝着些许笑意,「昨夜是卑职火急火燎,太过着急,是以性子焦躁了些,还望大人您海量包容,卑职这厢给您赔礼了。」
「不妨事!」祁越端起杯盏饮茶,「小事一桩,刘副将莫要放在心上。」
刘鲤颔首,「多谢大人。」
「圣教之事,刘副将知晓多少?」祁越开门见山。
刘鲤稍稍一愣,瞧着他这般淡然的饮茶,登时心头紧了紧,眸中满是狐疑之色,一时间分不清楚这话是试探呢?还是追责?
「卑职是个副将,很多事情都是听吩咐办事,委实不清楚。」刘鲤一推二六五,「圣教之事,不归礼州守军管,是以大人若是要查察此事,想必应该找地方守官为好。」
地方守官?
牧启方眉心微凝,自己不就是地方守官,这刘鲤还真厉害,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所有的黑锅,甩在了自个的脑门上。
但,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心里有话也只能憋着,免得惹祸上身……
「刘副将所言极是,既是礼州守军,自然是以维护礼州一带的百姓周全为上,想来圣教这等腌臜事情,无关百姓死活,自然也轮不到你们管。」祁越淡然自若的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