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说话?”过千帆问她。
她下意识摇头:“没有,没有不喜欢。”
过千帆站起来,他个子比范团高一头,尤其是靠的如此近,范团只能看到他的领口。
他伸手,跟以前一样握住范团的两只手,笨拙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你能不能多和我说说话?”
“我已经好久没和你说过话了。”
沉重的愧疚感压得范团喘不过气来,她没有挣扎,任由过千帆做着这种越矩的举动,知道他只是试图用行动表示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团哑着嗓子,艰涩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丢下你的。”
她不得不走,不能回头。
她不得不把过千帆丢在那个寒冬里,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因为她姓范。
那一年,被俘虏折磨致死的缉毒警,也姓范。
“团团不哭。”过千帆把脑袋搁在她头顶,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我没怪你,我从来没怪过你。”
一瞬间,范团绷着的情绪如决口之堤崩塌,刚刚还坚硬如铁的心,霎时间软得一塌糊涂,眼泪倾泻而出。
她死死抓着过千帆的衣袖,额头靠在他的锁骨上,强忍着的呜咽终于还是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道歉,把这十年没能说出口的歉疚都说了出来,心脏疼得几乎要炸裂。
过千帆抱着她,心脏跳得稳健,学着她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可是如果范团抬头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她就会发现过千帆的表情怪异至极。
他眯着眼睛笑,肌肉不由他控制一样僵硬,眼神直勾勾看着前面,没有一点儿波澜。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他的团团,还和小时候一样心软。
他只要稍稍示弱,再加一点点卑微,就可以收获团团毫无保留的爱护。
太好猜了。
也太好拿捏了。
“宿主,反派的黑化值降低了十点!请再接再厉!”系统看着范团哭,也有一些酸涩,只能说点儿好消息给她,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范团怔了怔,慢慢收了眼泪,伸手抱了抱过千帆,然后慢慢钻出他的怀抱。
“谢谢。”她生疏地点了点头,别过脑袋去把眼泪擦干,“回吧。”
过千帆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心里一阵烦躁,头也疼起来,双目变得猩红。
但他全都憋了回去,装做可怜兮兮的样子伸出手:“团团要关灯,我害怕。”
直到范团又一次把手递给他,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蹭到她身边,和她十指交扣:“谢谢团团。”